走出店门两三米远后,余昼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林空的颓废样子,觉得他此刻就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十分之可怜。余昼从他身上隐约看到了彦宵的影子。
之前有次她和彦宵冷战了快一周,恰巧这一周他俩工作都挺忙的,所以工作日的时候冷战氛围还不是很浓,大家该吃吃该睡睡,好像完全没收到出战的信号。
后来,周六的早上,余昼一觉睡醒,想起自己好像还和彦宵冷战着呢,他都还没哄她怎么能突然和好呢?
于是,余昼看着睡得酣熟的彦宵越看越来气,这笨男人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还睡得这么香,打算是想装没发生偷偷翻篇儿么?
“噢!”
膝盖猛地被踹了一脚,使得彦宵被痛醒,他惊叫一声,睁开眼看到躺在她旁边一脸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的余昼。
彦宵没有先去揉膝盖,他眯上眼睛,嘴角弧度大幅上扬,朝着余昼张开右臂,声音腻腻的,拖着调子像在撒娇:“余昼,过来抱我一下。”
余昼双手环胸,脸撇向另一边,“我凭什么!”
彦宵眼部抽了一下,拙劣的演技扮演着痛彻心扉的模样,握起余昼的手放在他心口处,道:“我疼。”
余昼甩开手,没能忍住笑,噗的一声破了功,然后为了挽回自己的强势面貌,故作不耐烦地加重音道:“哎呀!你烦不烦的!”
“那你帮我揉膝盖!”彦宵掀开被子,撩起裤腿,把大长腿伸到余昼面前来,用小孩子赌气的口吻道。
余昼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淡淡瞟了一眼后,发现膝盖那儿真的红了一大片,一时良心不安,羞愧难当,立马将冷战的事情抛之脑后。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冷战的,余昼也忘记了。之所以还记得他们冷战过纯粹是因为事件刚发生那会儿,彦宵望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太过焦灼太过无助。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忧郁男神的气息,就和现在的林空一样。
他用有些近似哀求的语气:“余昼,我们格式化这件事不好吗?”
“我觉得我们用联机分析处理的方式更好!”余昼双手叉腰高傲神气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只比她矮一个脑袋的彦宵。
然而这样的待遇只能放在半个月前,自余昼地位下滑后,她就不敢再和彦宵这样闹了,对此,她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我是脾气变得更好了!
余昼回到家,发现门口摆着彦宵早上出门时穿的皮鞋,而且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溜进厨房去找彦宵,结果他没在。余昼想了一下,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地方是?
哼!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除了卧室,她的电脑桌前还能有哪儿!
彦宵看着文档里余昼还没来得及更新的小说看得正起劲儿……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靠近我,一点一点地弯下腰来,内心非常之紧张非常之激动。这黑灯瞎火的,就算他想对我做点啥,我也是不会叫人的。所以,趁着月色这么美,我想:彦宵,你放马亲过来吧!】
笔记本电脑猛地被人抽走,彦宵顺着这一抽取动作的弧线往上瞧,瞧见这电脑的正主来了,也是这一丰富内心戏的主人。
彦宵左手撑着桌面,转动转椅朝向余昼,促狭地笑了,心情颇好地调侃道:“嗯,那天记得挺深啊!”
余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哪天啊?”
彦宵不打算刁难她,起身用手臂圈住余昼的头将她往客厅拉,情绪饱满激昂:“走!吃饭去!”
这次饭后,彦宵主动去洗了碗,余昼受宠若惊,总有些不放心地想去插手,被彦宵勒令坐在沙发上乖乖休息。
“好嘞!”
余昼接到勒令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到客厅开启液晶电视搜索最近的热播连续剧。她窃喜,刚才看到彦宵偷看她小说的时候,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如果那时候爆发了,大概现在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综合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余昼决定,以后她一定要对彦宵态度好一点再好一点,坚决不和他吵架,只是她没想到打脸再迟那也叫打脸呀!
余昼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抱枕,眼前的电视剧画面突然转换成林空那张哀怨无比的脸。余昼叹了口气,从身后摸出手机,感叹:我就是太过善良!
彦宵后来知道余昼去调解周小栀家的内部家庭矛盾时,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是多管闲事!”
余昼也学彦宵的样子,站起身狠狠地戳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呀!就是太没爱心!”
彦宵没有说话,很无奈地凝视着余昼。他不是没有爱心,他只是怕不懂事故圆滑的余昼会受伤。
家家都有一本经,再难念,也是不希望旁人去改写的。
还好她是帮他们调解好了,如果不好呢?他们会不会记恨她一辈子,反过来说是她从中作梗,把他们的关系进一步僵化。
余昼了解到彦宵这些复杂的想法之后,很不以为然:“我和小栀认识了快七年哎!”
认识了七年,从大一就开始的友谊,每周一起聚餐,了解她到都能成为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上这些余昼原本想要说的话都没有说,因为她看到彦宵表情过于凝重。她突然联想到以前彦宵给她讲他妈妈的事,他说他妈特别的热心肠,邻里间吵架都会去劝,结果后来被别人反诬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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