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病逝后,上至崇祯,下至底层百姓,都来吊唁过,毕竟人死为大。
即使如此,钱坚的人,也多次进来打探情况,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除了皇宫,每一个地方都要搜。
只是孙家在办丧事,不好大张旗鼓的搜捕,但接着吊唁的机会,探探底细还是必要的。
对于这点,孙之沆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方颜藏在地窖里,每天的饭菜从他的里面分过去,反正他吃的也不多,这样即使孙府有他们的眼线,也很难弄清楚情况。
(明代北京对灵柩出城门有统一的规定,凡在京大小丧柩,只能走安定、西直、东直、阜成、崇文五门,德胜门则是为皇家专用。)
崇祯四年一月。
京城东直门。
今天是大明柱石孙承宗出殡的日子,纸钱铺地,哀声震天,自发赶来送葬的百姓队伍居然有数里长,远远望去,白衣白幡一片,似乎六月飞雪,有诉不尽的哀思与冤屈。
“站住,停下检查。”
门前值守的小校伸手叫停了送葬的队伍。
“混账,孙太师的灵柩,你也敢拦?”孙钥走上前来大声斥责。
“孙大人,上方有严令,任何出城的人员车马统统要严加盘查,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别为难小的啊。”对方只能苦笑,但放人是绝对不敢的。
“今天是出殡,我看你们谁敢拦阻,这官司就是打到陛下那里去,我们孙家也不怕!”
面对孙钥的强势,小校眼看就要拦不住了,毕竟他也不敢硬来啊。
“站住!”
突然一队骑兵追至。
原来钱坚听闻孙家出殡,深怕里面有猫腻,于是马上纠集了一队人马追了过来。
整个京城都搜遍了,只有孙家因为丧事没有好好搜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轻易出城,万一方颜就在里面怎么办?
“原来是钱家公子,钱大人也是来拦住我孙家的灵柩?”对方虽然明面上的身份仅是户部员外郎,但毕竟是内阁大臣钱龙锡的独子,更是兼着东厂的差事,孙钥也不敢过分。
“岂敢,小侄是特地来送太师一程,近日公务繁忙,不曾前来吊唁,深感愧疚,今日听闻老太师出殡,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来瞻仰一下遗容,不然深感遗憾。”
“你敢!”孙玥一听小兔崽子竟然要开棺不由大怒。
“孙大人莫要激动,于私,老太师是小侄的长辈,我要给他磕3个头,瞻仰一下遗容,也是合情合理;于公,小侄是东厂的掌刑千户,如今流寇奸细是否全部缉拿仍未有定论,陛下仍然严旨要求缉捕捉拿。”
“当然,小侄是肯定相信孙大人满门忠烈,必定会体谅万岁爷的苦心和小侄的难处,您说是不是?”
“你!”面对他一番无赖式的解释,孙玥毕竟是个粗人,如何能辩白?
“罢了,钱大人,你开吧,只是古人云,出殡事大,盖棺后万万不可打开,更不用说误了吉时了。”孙鉁满脸悲愤的说到,“事后如果发现了奸细,老夫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但如果没有找到,钱阁老必须亲自上坟祭祀,钱大人自己也要在府中供奉牌位祭祀三年,以表悔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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