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渐渐成了阵型,他想看一看恺撒究竟能创造什么奇迹。就在这个时候,战场的形势发生了变化,逃跑的恺撒的军队突然转过身来,列成战斗阵型,拔出投枪向迫近的敌人骑兵投了过去,提格拉尼斯的骑兵蒙了,投石兵怎么成了轻装步兵!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工夫,投枪纷纷落了下去,无数的骑兵掉了下马。恺撒的士兵纷纷抢上了马,操起战刀向提格拉尼斯的方阵冲了进去,轻装步兵又成了骑兵,这突然之间恺撒的军队两次大变,早让敌军花了眼。前面军队一乱,紧跟着后面的轻装步兵也乱了。观阵的路库路斯也纳闷恺撒军队的多变,但他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急令手下的将军们冲锋。乱了阵脚的提格拉尼斯的军队再也无法抵住罗马军队的冲锋,成群成群的被消灭。提格拉尼斯本人在拼杀中也被砍了一刀,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带着自己的军队拼命后撤。罗马军队大胜而归。
恺撒当然是立了首功一件,在战后的庆功宴上,路库路斯特地让恺撒坐到自己身边,不时地劝酒敬菜,酒饮正酣时,路库路斯端起了酒杯,向着各位将军说:“来,让咱们敬咱们的年轻人一杯!”说着,带头敬了恺撒一杯酒,等恺撒将酒喝下去了。路库路斯接着说:“咱们请恺撒给咱们讲一讲他这个计策的奥妙,大家说怎么样?”
罗马的将军们虽然官位高,脾气大,但是他们都佩服有水平的人,恺撒在这次战斗中巧出妙计,大败提格拉尼斯,许多将军都从心里往外佩服恺撒。他们不少人虽然参战了,看了全过程,就是不明白其中的奥妙,都想弄明白,听了路库路斯的话,都挺赞同:“对,让他讲讲!”
恺撒无法推脱,只好站起来,大概地讲了讲:“我派一千投石兵去敌营,一是诱敌,让提格拉尼斯追击,他不追那么近,我的反击也就没那么有力;二是骄敌,我一见他就跑,而且在去时故意弄出声响,是想让他轻视我们,追击的时候不加防范;三是痹敌,一千投石兵,给提格拉尼斯的军队以为就是投石兵,看见马队就跑,我们一变成轻装步兵和骑兵,他们就会吃惊,丧失战机。其时,我也只不过冲乱了他的方阵,还是靠执政官和各位将军的冲锋。我建议咱们为咱们的执政官,为各位将军、为我们罗马的胜利而干杯!”
举座惊然,他们既佩服恺撒计策的巧妙,又赞叹恺撒做人的谦逊,一番话把各位将军说得晕晕乎乎,感到恺撒这年轻人真不错。路库路斯边饮酒边笑着说:“恺撒,真英雄!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全力帮忙!”
路库路斯的军队休养了一段时间,因为在上次与提格拉尼斯的交战中虽然取胜了,罗马的军队损失也很大,现在一面补充着兵源和给养,同时为以后的战斗做着准备。就在部队即将开拔的时候,恺撒的母亲奥列利娅又给恺撒来了一封信,信中说祭司团的大祭司盖·奥列利乌斯·科塔去世了,正需要填补一个新祭司,奥列利娅希望恺撒能回去马上参加竞选,因为她已经帮他走通了许多关系。奥列利娅在信中还说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恺撒接到信后,想了很长时间,自己现在跟路库路斯东征提格拉尼斯,肯定能建立功业,但是母亲给自己创造的从政机会,也是千载难逢。究竟自己该选择哪个呢?在苦苦的思索之后,恺撒决定还是回去从政,参加祭司竞选,参战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从政,而且参战以后的命运还未卜;而且,母亲还在盼着自己,妻子在等着自己,还是回罗马吧!恺撒向路库路斯请假几次未能碰上,无奈,便留下了一封信,悄然离开了小亚细亚。
从政之初(1)
天阴森森的,呈现出一种令人迷茫的死灰的颜色。风咆哮着在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在围墙层层的挤压之下,风声*得像野兽的吼鸣。凡是风扫过的地方,所有的纸片、落叶、瓦砾等零碎,被卷得到处都是。树上的叶子多已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枯黄的树枝在风中抖动着。有树叶的也就剩下那么一两片,摇曳在风中。
在一座小院里,就有那样的一棵树,光秃秃的树枝上就剩下了一片树叶,枯黄枯黄的,仅有一点黄绿的叶柄连在树枝上,几阵大风吹过,竟然都没能把它刮掉下来,在风里苦苦挣扎之后,叶柄还顽强地连在树枝上。树下的屋子里,炭火盆烧得正旺,暖洋洋的有如春天,可屋里的气氛比冰窖里还冷。床上躺着一位垂死的妇人,面庞消瘦,脸色十分难看,好像笼着一层灰。头发也好像抹上了什么,没有一丝光泽。眼窝深陷,两眼早已无神,可还是直直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好像在盼望着什么东西在门口出现。这就是恺撒的母亲奥列利娅,她本来想在为恺撒操劳完进入祭司团的事后再“休息”,可是她太累了,再也难以挺过去了。
这时,她正喃喃地喊着:“恺撒!恺撒!”
床边科尔涅利亚连忙俯身上去:“母亲,恺撒正在参加祭司团的竞选呢,事情一完,他马上就会回来的!”门边站着的几个奴隶不时地奔出大门外张望。
奥列利娅听了儿媳的话,艰难地点了点头,她感到无愧于儿子,无愧于尤里乌斯家族,无愧于自己,她已尽了力了。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奥列利娅的脸上泛上了一点红色,“我不行了,我没有时间再等恺撒回来了!”话还没完,她又是一阵咳嗽。屋外又是一阵大风,那片孤零零的树叶又顽强地挺住了。
科尔涅利亚在旁边哭着劝着:“不会的,您不会的,神不会让您这么快就离开我们的!恺撒还需要您呢。”
奥列利娅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勉强地做出了一丝笑容:“傻孩子,我自己知道,神早已给我寄来请帖了。”
停了一会儿,奥列利娅又断断续续地接着说下去,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了。
“我太累了……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恺撒……让他重振家族……我……我走了……”
奥列利娅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她的眼睛也闭上了,真好像劳累了一天沉沉地睡去,睡得是那么的安详。科尔涅利亚轻轻地呼喊着:“母亲,母亲。”奥列利娅再也听不见了,她已经永远地睡着了。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在尽了她的一切为儿子奔波后,再也跑不动了,她太累了。屋里哭声响成一片。科尔涅利亚哭她失去了一个慈祥的好母亲,哭恺撒失去了一个好帮手,奴隶们也都哭了,哭他们失去了一个仁慈的好主人。
屋外风刮得更紧了,一阵阵地向那片树叶刮过去,树叶终于被风刮落了,树叶飘飘悠悠落到屋顶上,又被风刮落到地上,树叶又回到了它本来生长的地方。叶落归根,化作春泥,为了来年重登枝头。人呢?人死不能复生,但在世的人为子孙后代谋的福利,又何止来年呢?
“我当选了,母亲!”恺撒在大门外就嚷着,又一路叫着冲向母亲的屋子,“咱们庆贺吧!母亲。”恺撒也知道母亲最近身体非常不好,自己从小亚细亚回来,也带了不少好药,自己还特地买了一个懂医术的奴隶带了回来。今天自己在竞选祭司的时候,还一直想着母亲的病情,一直未能静下心来参加竞选,不过最后自己还是以较大优势当选了。自己连仪式都没参加,就赶回来告诉母亲,好让母亲也高兴高兴,舒散一下心情。可是,等恺撒到了母亲的屋里,他发现气氛不对,屋里的人一个个都红肿着眼睛,科尔涅利亚也在母亲的床前,低头哭着。恺撒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难道母亲她……”恺撒不敢再想下去。
“母亲怎么了?”恺撒颤着声问科尔涅利亚。
“母亲她睡着了。”科尔涅利亚哽咽着,“她永远地睡着了。”
恺撒一听,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科尔涅利亚和奴隶们赶紧把恺撒扶了起来,进行抢救。好半天,恺撒才苏醒过来。“母亲!”他喊着扑到床上,吻着母亲早已冰凉的脸颊,放声大哭。他想起了母亲劳累的一生,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为父亲操劳;父亲死后,母亲又为自己操劳;为自己谋取朱庇特的祭司;在自己被苏拉追捕的时间里,母亲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奔走;自己求学归来,母亲又为自己进入祭司团而四处游说,这次自己在祭司竞选中以绝对优势当选,得以代替去世的盖·奥列利乌斯·科塔。这都是因为母亲的四处奔走啊!每次自己感谢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说“只要你能振兴尤里乌斯家族,就算对我的最大感谢了!”母亲是自己步入政界的最有利的支持者,每次自己到了危急时刻,都是母亲想方设法来帮助自己。可是,母亲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母亲太累了,她太需要休息了,现在母亲总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再也不用为儿子奔波了,可是儿子却不能在母亲生前为她做更多的事了。想到母亲的好处,恺撒更是悲上加痛,哭得更凶了。本来已止住哭声的众人,听到恺撒哭到伤心处,鼻子一酸,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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