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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玺找了些圣女果,在它们肚子上划开了一个口,再找到一些乌梅,切成小片,塞在它们的口中间,圆圆鼓鼓的,最后撒下白糖,不停往嘴里塞。
口水带着番茄的汁水一块滴下,陈玺抹掉口水,拿起其中一颗递给徐燚:“吃吗?”
如果拒绝陈玺的邀请,可能会挨打,徐燚接过,缓缓放进嘴巴,细细嚼了起来,酸酸甜甜,徐燚刚想夸,却看见陈玺的鼻子不停滴鼻血,那些口水和番茄的汁水最后混着人血一起在陈玺雪白如纸的脸上作画,他脖子上几乎没有一点白色,都是乍眼的亮红。
徐燚转身去找纸,被陈玺拉住,“不许走。”
“我没想走,我给你拿纸擦鼻血。”
“徐燚,你怕吗?”
“怕…什么?”仔细数来,徐燚要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他怕白梅被人发现,怕老姚杀人,怕拐子打人,怕陈玺也打人,怕湖边烂尾楼里的神经病,怕……
“徐燚,你怕死吗?”
他还真没料到陈玺会问这个问题,其实不只是他徐燚,在很多人眼里,这种问题不太可能从陈玺的嘴里问出,陈玺是什么人,打架不见血不停手,死在他的字典里就是没有,无论是对方的死还是他的死,他全然不在乎。
陈玺说:“我怕。”说完又给自己塞了两颗番茄乌梅进嘴,这次的梅子特别酸苦,他吞得又巨快,他迅速掐住脖子使其用外劲给弄出来,徐燚则站在一旁给他拍背,“慢点!慢点!”
呕!一颗带着血丝的梅子掉在地上,陈玺红着眼,微微抬头,死盯徐燚,“六县天气温暖潮湿,不像北方那么干燥,可你知道为什么我鼻血不断吗?”
“……”
“死鸭子,我总骂你是死鸭子,其实老天爷想收的是我。”
“……”徐燚听不懂,从拍背变成了抚摸。
“徐燚,我有白血病。”
是慢性白血病,妈妈用妇科检查单换了儿子的体检单,在陈玺初升高的时候,所以他打架之狠也不全是因为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奋不顾身,他就是纯疯,纯刺激,那控制病情的药也不按时吃,记起来了就吃,总之在认识徐燚的这段时间里他没吃一粒。
“徐燚,这件事我只跟你说!”
“徐燚,如果哪天我也死了你可以随便对待我,把我对待白梅的那套作风全用在我的尸体上,我不恨你。”
“……”
这段时间,陈玺像变了个人,特别是对徐燚的态度,温柔了一些些,但也只有一些些。
吃完全部番茄乌梅,陈玺上楼:“废物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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