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提到妈这个词徐燚的脸又白了,他想把龙虾吐出来,但已经到了喉底,没办法,徐燚扣着舌头也要吐,这几天徐燚什么也没吃,呕出来的都是黄水,满天酸臭。
“操!给老子吃下去!不是饿了吗!”
陈玺伸手强捂徐燚嘴吧,亲眼看着他咽喉结才肯放过人,然后暴雨也是这个时候来的,陈玺讨厌淋雨,他大步朝前跑,在这长长看不到尽头的小坝上,两人全部湿透。
‘从今以后你只有阴雨夜。’
盯着陈玺的身影,他也略狼狈,徐燚忽然明白,初听陈玺的那句话,他以为只有自己被骂,但现在看来,阴雨夜绝对不止是天上的雨,大概是我们都没有妈妈。
水油箱
两人整夜没睡,走到清早,雨过天晴,陈玺身上全部干爽,路边的灌木丛吐着气,徐燚的脖子密密麻麻的蚊子包,被抓又挠,显出瘀血。
乡间小路,黄土泥巴,在高速桥架之下,这时来了辆摩托,是九十年代的记忆,鲜亮红的水滴形油箱,平直的车把,烂出黄海绵的弹簧坐垫,排量声浪像烧开水。
车上的混混停车笑,斜刘海,暗红色挑染,大露黄牙对徐燚,“呦呵,骷髅鬼,挡什么道啊,滚一边去!”
徐燚呆住,莫名其妙被骂。
“滚开,我撞死你啊!”
阳光下,每一滴酸口水都分明,有几滴射在徐燚眼睛里,辣得徐燚闭眼很久,总是这样,世界莫名其妙就给他降下恶意。
好在有陈玺,他走到混子面前,直接拔了车子钥匙,抬手就是揍,毫不废话,红毛的脸重重被摔在水滴油箱上,鼻子是五官中突出的,伤得最重,直接流出大量的血,陈玺雪白的手背则被青筋填满颜色,徐燚看在眼里,时间逐渐五彩斑斓。
撞完人脸,又拽人脖子,让人窒息。
“算了陈玺!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徐燚见事态严重,他挡在他身前,“走了,我走吧,求你!”
“有水吗。”陈玺问红刘海,轻轻扬手,却重重给了徐燚一个巴掌,没有多余眼神。
红刘海疼得说不出话,用手指头去指车子后箱,嘴里只能发出一个字,“那…”
徐燚则是呆在原地,我招谁惹谁了。
“开箱子。”陈玺说。
徐燚来不及平复情绪,乖乖去开方形小铁箱,里面有很多二手手机跟女款内裤,蕾丝花边偏多,在蒸笼般的日子下,腥味浓烈如鱼,有铁气。
陈玺冷笑:“这是什么?”
徐燚:“内裤啊。”
陈玺瞪人,像在说,你闭嘴,没问你。
徐燚小心翼翼拿起矿泉水,艰难拧盖,拧不开,陈玺一把抢过,一秒打开,再花两秒打开油箱盖,倒水。
红毛彻底怂了,他跪在地上求原谅。
陈玺让他在原地说一千遍对不起再走,但陈玺听到九十六声就耳朵疼,他晃了晃脑袋对徐燚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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