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嫱并未告诉对方自己承宠之事。
单纯如月息,还在以为她每次前去金銮殿,真的只是御前添茶倒水。
看见她这般,江月息赶忙迎上前来。
“阿嫱,你……”
“你这是怎么了?”
她在吐什么?
方才在身后匆匆一瞥,月息看见她的动作——阿嫱她……似是在催吐。
卫嫱被她扶着站直了身,面对对方探寻的目光,眼神闪烁。
在她满是关怀的追问下,终于,卫嫱再也忍不住,告诉了月息实情。
她在金銮殿承恩、被李彻灌避子汤,以及……
冬日寒风凌冽,少女抬起一双杏眸,眼底依稀有碎影浮动。
她打着只有月息一人能看懂的哑语,“说”道:
“月息,我想争宠,我想成为正宫娘娘。我想怀上李彻的孩子,想有子嗣傍身。月息,你可以帮我吗?”
冷风中带着湿濛濛的雾气,扑朔在少女眼睫上。
瞧着卫嫱面上神色,江月息有几分犹豫。
她心疼地望向身前面色苍白的姑娘。
“阿嫱,你……”
听闻她承宠,月息并未为她感到欢喜,更未与旁人一般那样嫉妒她。相反的,江月息语气迟疑着,担忧她的处境。
对方皱着眉:“若是一直催吐,对你的身子大不利。”
若是怀胎十月,她便要催吐上整整十个月。
这对于一个身怀六甲的姑娘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折磨。
正说着,月息走上前,牵过她发凉的手。
“你本就身子弱,这般更是在折腾你的身子。我先给你把把脉象,而后再回去给你开一剂药方,冲一冲这避子汤的药性。哎——”
月息的语调忽然上扬。
卫嫱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抬眸,望向她眼中疑色。
不知为何,在探了她的脉象之后,月息将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光晕摇落,她一颗心也跟着摇晃,波澜不平。
[怎么了?]
看着对方眉心蹙意,卫嫱问。
她心中已快速有了那个最坏的答案。
避子汤伤身,她是知道的。
若是长期服用,定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奇怪……”
谁知,她却听见月息嘟囔着,“真是奇怪……为何竟半分没有……”
言罢,对方又不信邪,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着,再度朝卫嫱脉息间探去。
这一来二去,卫嫱愈发紧张了。
她生怕自己患病了什么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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