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嫱瘦小的身子一缩,夜风萧瑟,吹乱她的衣衫。
她忍着小腹的疼痛,只听李彻冷嗤一声,同她道:
“卫嫱,你真是千金小姐当惯了。”
“这些天浣绣宫的人还未教会你,该如何当好一个下人么?”
对方居高临下睨着她,眼中浮现几分嘲弄。
夜风亦扬起男人明黄色的衣角。
“德福。”
门口立马蹿进来一个人影。
“奴才在。”
李彻不耐烦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今夜庭中积雪无人洒扫么?”
听他这么说,德福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会意。
老太监躬弯了身板,连连道:
“奴才的错,奴才的错。奴才这就派人前去扫雪。”
毫无意外的,卫嫱被德福带了下去。
一直在殿中待着,她险些忘记了,即便在金銮宫的庭院内,也是这般寒冷。
明月皎洁无声,唯余北风簌簌,吹灌她的衣角。
她手中执着雪帚,一点又一点地扫着雪。
大多积雪早已融化,或是被其他宫人清扫干净。地上只余些许霜露,半晌她也未扫出何种东西,只感觉两手冻得通红。
僵硬,僵冷。
好似下一刻,她的双手就要被冻掉。
李彻便是要折磨她。
阵阵冷风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朝她的面上、身上刺来。更令卫嫱难以遏制的,是自小腹部传来的坠痛。
她紧咬着牙关,在寒风中颤栗。
卫嫱不知,自己在深冬的庭院中清扫了多久的“积雪”。
她只记得自己浑身冰冷。
少女抬起头。
恰见李彻寝殿的灯熄下来。
继尔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
卫嫱再醒来时,已在浣绣宫里。
睁眼是浣绣宫破破烂烂的天顶,冷风一声声扑打着陋窗,她虚弱地扭过头,正对上满脸关怀的月息。
“阿嫱,你终于醒了。”
对方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药汤。
“你昏睡了好些时辰,昨天夜里被抬过来时,整个人都僵透了。双手、双脚都是冰的,我爬进你被窝,暖了好一阵子……阿嫱,你莫要嫌弃我呀……”
见到那汤碗时,卫嫱下意识躲避了一瞬,迎上月息眼底的疑色,她又立马回神。
不是避子汤。
月息熬的药放了方糖,没有避子汤那么苦。
卫嫱被月息扶着坐起身,身后靠了个枕头,一口又一口喝着热汤。
汤药里放了姜片与红糖,片刻,她的身子终于好受了些,忽尔又听见一阵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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