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昨天,我已经去了你母亲的坟,替你祭奠了。”
苏芸霞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快涌满了晶莹的泪水,她撩起裙摆,盈盈拜下:“多谢……!”
萧家鼎赶紧伸手搀扶住她,这手臂一碰,苏芸霞身子微微一颤,并没有把手缩回去,一张俏脸已经满是羞涩,垂头侧脸,犹如一朵娇羞的石榴花。
萧家鼎身后的姜典狱知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囚牢里便只有他们两个了。
萧家鼎把她搀扶起来,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两人在床边坐下。这样并排着坐,萧家鼎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那苏芸霞,很是羞涩局促,低着头,揉弄着自己的襦衣角。
萧家鼎低声道:“昨天早上我去替你祭奠的时候,在坟前,见到了一个人,叫做蔡老山,说是你母亲一个村的……”
一听到这话,苏芸霞原本带着羞涩的微笑马上消失了,飞快地看了萧家鼎一眼,低头不语。
萧家鼎立即察觉了她这个神情,低声道:“怎么了?你认识他?”
苏芸霞神情冷漠,道:“要不是他,我娘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我娘说他不是一个男人!”
萧家鼎明白了,柳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女儿。从苏芸霞的话语里,萧家鼎看得出来,柳氏对蔡老山的极度失望。萧家鼎叹了口气,道:“上坟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非常的痛苦,他也表达了对你母亲的忏悔,人要有包容之心,有些嫉恨对双方都会是一种伤害。”
苏芸霞缓缓点头,望了一眼萧家鼎。
萧家鼎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起身告辞,出了死囚区。
姜典狱等在门口的,萧家鼎面露微笑对他道:“很不错。”
姜典狱自然知道萧家鼎指的是自己对苏芸霞的关照,得到了萧家鼎的夸赞,他很是高兴,哈着腰赔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闲聊几句后,萧家鼎告辞出了大牢,回到签押房接着办公。
过了一会,黄录事来了,跟萧家鼎寒喧几句后,便请萧家鼎晚上去他家吃饭,说他弄到了一些野味还有一坛来自江南金陵的“金陵chun”美酒,不知道萧家鼎有没有兴趣。萧家鼎自然知道他只怕是为了自己救他女儿的事情表示谢意。不过听说有野味和美酒,这是他的最爱,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散衙之后,萧家鼎换了便装,跟着黄录事来到了他家。
黄诗筠跟着母亲等候在门口,她云鬓高耸,黛眉弯弯,美目流彩,面颊带着些须的酡红,妩媚娇羞。身穿一身淡黄sè的襦裙,纤腰用丝带束着,不盈一握,更衬托出胸前双峰的丰满挺拔。
望着他自己曾经抱紧的地方,萧家鼎双手立即回味去那种美妙的弹xing,不由得赶紧把目光掉开。
酒宴已经摆下,当下入座,这是家宴款待,所以黄诗筠和她母亲也都参加了。
酒宴上,黄录事夫妻郑重地对萧家鼎救命之恩表示感谢。而黄诗筠只是羞答答地福礼,没有说话。
黄诗筠的母亲没有喝酒,吃完饭便告辞下桌了。黄诗筠陪着母亲出去,估计是要留时间给父亲说事。
等她们出去之后,黄录事拱手对萧家鼎道:“今天上午,主簿已经跟我说了,康县令让他下文让工房司房提前几个月退隐,理由是让他安心养病,同时拟文让我担任工房司房,这都是萧兄弟在康县令面前美言的结果啊,我都记在了心中。”
萧家鼎微笑,心想所谓投桃报李,你给我弄到了那么好那么便宜的一大块地,虽然只是顺水人情,对自己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的。
黄录事频频举杯敬酒,他是真的很感激萧家鼎,不仅是帮他调整到了一个油水富足的岗位,这次又救了自己落水的女儿,更何况女儿对他还曾经无礼过。这让他这种带着惭愧的感激更浓郁了。
黄录事提到了工房的事情,这让萧家鼎想起了唐临说到的那个锦江防洪堤工程,便微笑道:“你马上要担任工房司房了,我对工房是个外行,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跟你讨教讨教。”
“不敢不敢,萧兄弟请说。”
“朝廷拨款修建工程,可是建设施工都是民众义务投工,那这钱主要用在什么地方呢?”
黄录事此前虽然一直从事的是文秘工作,但是,他的文秘涉及县衙六房所有事物,重大事项都要通过他这里整理成材料之后上报下发。所以他其实是衙门主要事务上传下达的中枢,对六房的事务都还是比较了解的。便微笑道:“民工只是投工,可是建设材料,却不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吧?比如修建水渠,这砌石就得从当地人手里买啊,这是一大笔钱,再比如修建防洪堤,要使用大量的砌石、马扎,还要取土筑堤,这些石头、泥土,也都是要从附近的地主手里花钱买啊。人家不可能白送吧?”
萧家鼎恍然大悟,别说是古代土地私有,就算是现在,建设用地很多都是乡村集体所有,也是要花大价钱征地购买的,至于建筑材料,那更是要花钱买。自己怎么笨得连这个都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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