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不愿意回到a市,一直不愿意再见到他,一直以为自己忘了他,只是因为一见到他,一想起他,他就会彻底失去双翼,又变成那个被缚在茧里的毛毛虫。
“不哭,不哭。”楚子郁用残破的右手抚摸他湿润的脸颊,明知道血会弄脏他,却还是轻轻为他拭去泪水,“如果我们两个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才会好过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有罪,我无法被原谅……但是……我爱你……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谎言……”
“我一直、一直……竭尽全力地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
“柏舟……你还爱我吗?”
本来以为不会被答复的话,一个无望的哀求,他自己都觉得很无耻,可是柏舟咬着颤抖不已的牙齿,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楚子郁觉得就算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不要死……呜……”
柏舟哭起来真的很可爱,事到如今,楚子郁依然这样觉得,尽管柏舟的长相并不是可爱型,而是正统的冷艳型大美人,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哭起来真的很惹人爱。
啊啊……楚子郁怎么舍得死。
他巴不得自己长命百岁,多活一天就意味着能和柏舟多厮守一天,他没有忘记自己比柏舟大了八岁,他怎么忍心抛下他走在前面。
他赌赢了。
而柏舟又中了他的圈套。
在这段感情里,柏舟总是输,可能和他天生不擅长赌博有很大关系。最初在那个城市边缘地下酒吧里,他拒绝了楚子郁想要和他赌钱的提议,可是这些年,他却在隐形的豪赌中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第59章多余的话
楚子郁“诈尸”了。
他被柏舟从棺材里抱出来,用他的话说,是柏舟赦免了他的死罪。
温垣好像并不意外,很快接手了楚子郁的治疗工作,虽然是精神科专家,外科手术也做得毫不逊色。
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楚子郁的手臂恢复得很慢,而且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脸上大面积的摔伤无法彻底消除,伤口结了疤,掉了痂,疤痕从额角蔓延到脸颊,像松柏枯死的枝桠。
割掉身上的烂肉,细胞又重新生长。
柏舟再也没有试图离开他的身旁。
他的身体里好像依然住着一场暴雨,总是把他淋得苦闷潮湿,明明躺在病床上可能残疾的人是楚子郁,他却好像成了反复在油锅里煎熬的蚂蚁。
柏舟浑身毛发很少,但这段时间里,楚子郁摸到了他疏于打理的胡茬。病来如山倒,楚子郁身上积攒的药性因为这次重伤以压倒性的优势占领了他的身体,夜里高烧不退是常有的事,生命体征也常常出现问题,柏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经常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
也许真的是年纪上来了,楚子郁时有感到力不从心,因为高烧,身体没有一点力气,他甚至没有办法去握住柏舟搭在床边的手,只有趁柏舟来给他换汗湿的衣裳的时候,才用尽全身的力气,稍微抬起身体,烧干的嘴唇在他侧脸滚烫地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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