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坐立不安,我很想念她,突然觉得,即使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让我看看她,我也可以心生满足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再相见的时候是在我偶尔巡街时候,父皇给我留下一个难题,我头疼不已,只能亲身亲历上街去询问民生疾苦,她一身男装,斜靠着墙壁,冲我吹了个口哨。
我身后的小太监捋袖子要去揍她。
按捺下心里奇怪的悸动后,看到她那副轻浮的登徒子模样,其实,我也想揍她。
我朝她走过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习惯性隐藏自己情绪,她抬手牵着我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侍卫和太监跟不上而且不熟悉路径,三下两下就跟丢了。
我正打算端起王爷架子训斥她所谓何事,哪里料到她又将我推到墙壁上,踮着脚尖拿她的唇磕碰我的唇。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强吻,我心里那一股小小的怨气渐渐变大,我抬手就要敲晕她,但是她是在战场上生生死死磨练出的身手,套路不是我那些武艺师傅教我那些三脚猫功夫能与之相比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么长时候不在,你肯定想我了,特地逃出来见你一面,我得回去了,好媳妇记着天天惦记着我!”
说罢往我手里塞下一片干枯的树叶,应该是放在书里被压着的,纹理清晰带着浓重的墨香,上边是狗爬字般的两句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字迹丑的要命,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本想随手丢在风里,却奈何怎么也张不开紧紧捻着它的手指。
气喘吁吁地小太监和侍卫总算找到了我,视线从我被她不知轻重磕碰的嘴唇移动到被她揪地散乱的衣襟,小太监的表情顿时都要哭了:“王爷,贞操健在否?!”
她用一种嚣张的态度在我严丝合缝的生活中撬开了属于她的位置,然后肆意凌然的侵占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终于将她的爱慕,当做是种习惯。
那年中秋夜,身边小太监催我睡去,我看看天色,道:“本王再看会儿书。”
小太监捂着嘴笑:“赵姑娘今天不会来了,陛下设了宫宴,明天赵姑娘要去幽云平息个小叛乱,今天陛下说是提前给姑娘庆功。”
我被戳破心事,有些难堪,再加上听闻她不会再来,摔了书走出房门:“我没有在等她。”
她果真没有来,我辗转难眠。
她一走就是三个月,没有音信。三个月后她平息叛乱归来,我没有去迎接,身边小太监说她胳膊被箭射穿,那箭上还有毒,我听到后,失神摔了茶盏。
她回来第二天早上,就出现在我府门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那箭上毒应该不危及性命,我松了口气,她身后牵着两匹小马驹,冲我笑的没心没肺。
我没搭理她。
她一来两天,委委屈屈地跟在我身后,直到顾盼兮追来王府要给她伤口换药,她疼得呲牙裂嘴,我看着她狼藉的伤口,握紧了拳头。
“我说花瓶,你生我什么气呢……跟我说说成不,就这么不理我,我难受死了,——嘶,盼兮你个兽医,轻点轻点!”
我要她下次再出征时候每隔几天就给我亲手写封信报个平安。
她嘟嘟囔囔嫌写字太麻烦,不如让军师全部写好然后一天给我送一封,直到看着我越发阴沉下的脸,她这才闭了嘴,应了下来。
???
这年年末,她接受父皇的召见,正好我在宫中向父皇请安,于是站在父皇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她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她回答父皇的问话规规矩矩,父皇问她现如今对西凉的政策,她皱皱眉,提出了和当今主流完全相反的意见,我替她捏了一把汗。父皇行事一向谨慎,我怕她因此受到苛责。
她走之后,父皇询问我的意见,我道:“如玉她毕竟年幼,行事难免鲁莽些,父皇不要责怪她小孩子脾性。”
父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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