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今天上午还看到他领着根秀屋里娃儿在街上吃米粉,说是在根秀那里耍几天,大爷亲自转来说的这还有假。”忠传说着话,扭头催老张倒苞谷核:“说是王黑娃跑他妈妈那里去了,今天又跟着他回来了。”
“跑他妈妈那里去了?”黎书慧停下来望着忠传:“屁话!他怎么跑他妈妈那里去呢,那么远,他有钱坐车啊?他晓都不晓得她妈妈住哪里啷个跑回去找她?”
“大爷说的呢,说他跑回去找他妈妈没找到,回来在镇上晃了两三天,正好赶场看到他坐在铁路边上,恐怕是王黑娃自己说的吧,大姐不是一直说他偷钱说他藏着的唛,他不是想回去找他妈妈他还能往哪里跑呢,将近十来天都没看到他,去来一趟他妈妈那里,那不是差不多啊。”
母女俩说着话,老张倒了包谷核进来在门口笑着审问几个孩子:“是你们哪个?上厕所走后面厕所的灯都不关哈!”
“不是我,他走的后面。”潘宏立即指证信友。
“我不晓得在哪里关啊,我跟信好讲了让他关的,他不等我。”信友回答。
“最先上厕所的是你,走最后的还是你,个人慢还怪我不给你关灯,你吃饭还要我给你夹菜啊。”
黎书慧大声呵斥:“上个厕所还要分个先后!他不晓得灯在哪里你不晓得帮他关下吗?就这样白白的开着不浪费电啊?刚刚你过去中间屋拿风扇回来也不关灯,越来越不懂事!娃儿越多裹在一起胆子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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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总是这样,大事小事拐几个弯,最后还是会回到信好这里,无论是否与他相关,他将开始还争辩几句,慢慢的,仿佛也当做耳旁风了。
母女两人的龙门阵渐渐淹没在了身后呼呼做响的风扇中。
大约因为黎书慧板着脸吼了信好的缘故,一时间,几个调皮鬼也悄悄咪咪的安静下来,小丫头还懵懂,看几个哥哥静默,不知其故,仍刻意捡了几个包谷扔到几人脚边边,正巧有一个砸中了信友,当即嘻嘻哈哈的笑着扭头就跑,信好跟潘宏不做声。信友陪着她闹,随手捡了一个包谷就朝她的后背甩去,恐怕估错了方位,正好砸中了她的脑袋,只见赵盈踉跄了一下,慢慢站定捂着脑袋,随即无声抹起眼泪来。
“嘿——要落雨。”老张以为她假装难过,凑近了拽开她的手逗她,哪知双手一拿开,她的眼泪便再来收不住了。
“哎哟真砸痛啦?嘎公看看,来嘎公看,有包包没有?在哪儿我看,这里啊?痛啊?没有啊,没有包,砸到哪里了,没有砸到,嘎公没有看到包唛……”
“晓得真是都还小是不是!大半夜的把她逗哭干什么!好听啊?这么大个包谷砸头上不疼啊?没有个轻重!一哈都还小唛!”黎书慧的脸色板的更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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