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陈芸的电话,打给另一人,“辉,你人在哪里?”“机场,很好,你现在立刻到服务台帮我查,查你大嫂叶梅有没有订机票。”“对,现在,马上。”
他挂了再打,“矢,立刻调动你在巴黎的势力,全面搜索各个车站,吩咐下去,遇到东方面孔的年轻女人,全部给我礼貌地截下,不许伤到一厘一毫。查清她们的身份,及时向我汇报。”
他啪地挂断电话,急步走出总裁办公室。查尔斯看到他匆忙地样子,赶紧跟上,“总裁,半个小时后寰宇执行长官来访,一个小时后是远洋会议……”
东方卓按开电梯,“查尔斯,在我回来前,这些事你来安排。笔记本和盘,蘀我收好,不许任何人碰。”交待完,电梯门完全合下。
查尔斯目送东方卓离开,回到总裁办公室,意外地看到卡通动画还在继续。他不敢再看,强行关机,按东方卓的交待的收起来。他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好奇地分析起来,总裁一直一个人住,到底是什么人有机会碰总裁的电脑,并敢做出这种事来?他努力想,使劲儿想,终于想到一个人。至今为止,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可以任意接总裁的手机,而且不只一次,难道是她?也对,这种近似于幼稚的作弄,只有小孩子或女人才会做的出来,不是嘛!
东方卓飞车赶回公寓,翻看叶梅的私人物品,发现她的随身皮包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他的钱夹,他打开,六张卡全在,现钞一张没剩。这中间一直陆陆续续有电话进来,可没有一个是找到人的。
东方卓坐在两人共睡过的双人床上,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如果她只是一个人跑回了m城的家,那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怕就怕,她这样莽撞行事,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她已不再是过去的她,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是东方家公认的这一代东方家家主的夫人。
他又怀着侥幸心理想,或许她只是想要一个人走走而已,不是故意甩掉庸的妻子,不是要离开他,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很快就回来。
手机响了,他木然地接起来,“怎么样了?”
“大哥,我已经仔细查了从今天到三天后的航班详细记录,没有发现大嫂预定机票的记录。大哥,大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东方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找,肯定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到时,没有危险的叶梅也会变得有危险。他闭了闭眼,很快控制好情绪,“没事,你大嫂闹脾气,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我担心她一时冲动跑回中国去,所以才要你帮着查一下。没事,你放心登机。到了纽约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东方辉知道他不想多谈,说了三两句安慰的话挂了电话。东方辉不无遗憾地想,如果不是纽约那边催得太紧,他真想留下来看大哥和大嫂之间难得一见的热闹。刚开始大家从东方翔那边听到大哥领回了大嫂时,众兄弟都不以为意。大家一致认为大哥这是被家里的老人们逼急了,为图耳根子清净才找来一个女人当挡箭牌。起初,他和其他兄弟的想法一致。
不过,自从那次大哥的手机被一个女人接起后,他知道,大哥是认真的。大哥的手机,不是谁都能碰的。其他兄弟都说大哥故意让女人接自己的行动电话,是给长辈们做戏看的,当不得真。只有他和翔哥认为,大哥是认真的。虽然他不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大哥刚才急切的语气,原来他真的赌对了。这次,他赢定了。他看看手表,心情大好地迈向登机口。
东方卓冷静下来后,第一时间给东方矢打电话,告诉他任务结束,要他把人都收回来。
从开始匆忙招集人手进行全巴黎的搜索,到接到结束任务的命令,东方矢就一个感觉:莫名其妙。他倒是很好奇,大哥慌里慌张地要找的东方面孔的年轻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也明白,大哥不会告诉他,所以他也没追问。等他知道详情的时候,事情都过了半个月。
东方卓接着给东方庸打电话,要他带着妻子回家,人不用找了,但要守口如瓶,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即使是爷爷都不行。
叶梅的落跑行为,彻底刺激了东方卓。他环顾没有叶梅身影的屋子,第一次觉得空荡荡的,太过冷清,冷清得令他很不舒服。他发誓,等他抓到了人,一定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落跑的叶梅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她一没有去机场,二没有去车站,而是买了个金色带大卷的假发戴在头上,坐着地铁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巴黎的边缘地带。她买了点食物,上了过路的大巴士,晃晃悠悠地到了离巴黎七个小时路程的另一个城市,然后搭乘飞机,辗转几次,飞回国,再坐长途火车,到了曾经长期居住过的小镇。
地方虽小,住旅店同样要看身份证,但短期租住居民家就不一样。她给一户出租房子的老太太付了七天的房钱,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镇上的公墓,看望已逝的救过她命的恩人,初景天。
叶梅把买来的瓜果摆在初景天的墓前,鞠三躬,然后坐在墓前,看着他的遗容,不言不语,只是发呆。
她回忆起很多的往事。那年,她的母亲初晓云把她从法国乡下带到了这个镇上,租下了属于初景天的带单独小院的两间民房。初晓云把已经十四岁的她安排读小学,留下一笔钱,一走了之。
十四岁的她,和七八岁、**岁的孩子一起读书,小孩子取笑她,大人当面闲言碎语地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有人用怜悯的眼神看她,有人舀鄙夷的目光瞪她,许许多多的难过,她无处诉说,但她已经习惯了。
半年过去了,妈妈没有送钱来,初景天的媳妇要赶她出去,初景天可怜她,说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两个月,迟到的房租、伙食费、学杂费一次补齐。她缩在角落里,只有落泪。妈妈转身就要走。
初景天拉住妈妈,强烈要求妈妈再多交一年的房租,再给她多留大概够用一年的生活费。这样,即使妈妈抽不出时间来送钱,她也不会没处可睡,没饭可吃。还要妈妈留下来多陪她几天。
妈妈很不高兴,很勉强地应下。妈妈呆了一个月才走,因为妈妈购置了电脑教她使用,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会是未来的黑客。她为了留妈妈在身边,不停不停努力地学习,无论是学校的课程,还是电脑方面的知识。
妈妈丢给她好几箱的电脑方面的书籍,大多都是法文和英文,中文的很少。她看不懂,妈妈就打她,打够了,把她带到国外,扔给一个高大的白人。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只知道感觉很痛苦很痛苦。医生说,她这是潜意识里有选择性地遗忘了某些痛苦的事。
一年半后,她十六岁,再次被送回小镇,还是租住的初景天的那所小院。那时候,她还是不会讲英文和法文,不过已经能看懂那些电脑方面的专业书籍,已经迈入了黑客领域。
除了正常的上学时间,她总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初景天和妻子偶尔会念叨她几句,要她出去交朋友,不要总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闷着,会生病等等。他们哪里知道,她正在苦练偷取别人电脑上资料的不法之事。
十八岁那年,她第一次被安排接任务,任务失败,她紧张、害怕,再加营养不良,一病不起,高烧不退。她一直强撑着,热得难受在地上打滚;冷得难受用被子裹住自己直打颤;想吃冰凉的东西,没钱买;饿极想喝点稀粥,没人蘀她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她茫然四顾,初景天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说她不爱惜自己,说她病了也不知道看医生。那次,如果不是初景天发现她三天没有出门,踢开门闯进去,她肯定就死了。她没钱,医药费还是初景天出的。初景天救了她一次。
还有那年,为了那个男人,妈妈把她推进了河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会水,拼命挣扎呼救,妈妈充耳不闻。她放弃了,任河水吞没,失去意识前,感觉有人从背后拖住了自己。后来她知道,初景天,又救了她一次。
初景天的儿子病了,他出去四处张罗钱,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经过河边,远远的听到呼救,一路跑来,在最后一刻跳进河里救了她。她听初景天的媳妇说,他们的儿子治病需要五六万,他们手里现在只有几千块钱,根本救不了人。
她已经恨极初晓云,恨极西雅图的叶家。所以,她一为报仇,二为还初景天的恩情,帮他们儿子筹治病钱,选择了和初晓云决裂。
初景天的儿子救活了,她也成功地报复了想要报复的人。
初景天说要出去打工,赚钱回来再还她。她说不需要,九万块,是她预交的未来二十年的房租。
自此,初景天一家反倒当她是恩人,对她的生活照顾有加,让她第一次体验到,原来被人尊重和感恩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明明是初景天先救过她两次的命,然后她才救了他儿子一命,他却反过来当我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亲人,利用了她无数次,却仍然当她是路边的杂草,任意践踏,无情蹂躏。
没有血缘亲情,仅仅是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