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上吊?”
陈岭瑟缩着肩膀,眼睛湿漉漉的,全是害怕和不解。
“我也是听来这里吃饭的学生说的,好像是他觉得自己家境不如别的学生好,成绩也一般,可能是太过自卑吧,就想不开自杀了。”
想起年轻生命的逝去,老板娘叹了口气,“那孩子我还有点印象,有两次放月假,他被同学带来我这吃过两次饭,每次都是低着头,别人说话也不吭声。”
“那些同学跟他关系很好?”
陈岭觉得很奇怪,按照吴伟伟听到的那些话,班里的同学对死者似乎并没有那么待见。
“应该……不算很好。”
老板娘说,“那是个很沉默的孩子,同他一起来的学生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好。我就瞧见一次,他们拿烧烤签子往人身上戳,小同学,你想想啊,那烧烤签子头上那么尖,戳到身上该多疼啊。”
陈岭目光落向桌面,洗干净了的签子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稍微用力一点,皮肤就会被戳破出血。
吴伟伟也跟着趴到这边的桌上,问:“阿姨,听你的意思是,那学生是自杀的?”
“是自杀,那天是月假结束返校,不少没做完作业的学生,早早就到了学校,想趁着早自习之前赶作业。结果有那么几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片小树林,他们沿着小路转过去,就看见一双脚悬在上面。”
老板娘当时站在小门外的街道上都听到那被吓破魂的叫喊声,“后来没多久,警察就来了。但是我听学校守门的保安说,尸体被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在下方发现凳子一类的垫脚的东西。”
她“啧”了一声,看向陈岭:“小同学,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上到树上把自己吊死的?”
“我也不知道……”陈岭仔细回忆之前爬上怪墙时的情景,那块被围起来的地面上,只有一根树枝,难道死者是自己爬到树上,给脖子套上绳索后,自己又跳下去的?
如果真是自杀,似乎就只有这一种方式,能让人在没有踩踏物的情况下上吊。
“几位久等了。”
老板用铝托盘盛着热乎乎的烧烤从后面端出来,他刚刚在里头听了一耳朵,知道妻子在跟人聊什么。
放下托盘后,他低声恳求道:“几位可千万别说这些事是我们家传出去的,这条街道上的铺面全都是荣莘中学的,出事后,学校勒令我们不能把事情说出去,否则就不让我们继续干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
江域表情沉静,说完便回到自己那张桌上,曲指轻轻叩了几下。
陈岭收到召唤,立刻坐回位置上吃起来。
吃完宵夜,临走前他突然问道:“那件事发生在多久以前?”
老板娘仔细一回忆:“不久,大概就一个半月之前的事。”
天上的月亮依旧被乌云遮挡,城市里的街道也跟着被蒙上一层阴翳。
陈岭上车没多久,就靠着窗户睡了过去,抵达昱和山时都没醒过来。
吴伟伟伸手想把人拍醒,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
他指尖一抖,默默把手收了回去,“江哥,得先把陈哥叫醒吧,总不能一直睡在车上。”
“不用。”
江域下车,绕到副驾驶,把人给抱了出来。
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吴伟伟一惊,连忙伸手接住,等到男人抱着他陈哥走进院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去停车的意思。
江域把人抱进屋里,指尖挑开polot恤的领子,露出下面的掐痕。
掐痕淡了许多,如同一条淡青色的绳子横在皮肤上,十分扎眼。
拇指轻轻地摩|挲几下,他俯身,微凉的嘴唇贴上青年温热的皮肤,碾转,吮|吸,像在贪婪的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脸上的神色就平静无波。
陈岭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后按住后颈揉了揉,随即定在远处,错愕的掀开被子看了看,又趴到床边。
“五铢钱。”
他问,“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在车上睡着了,其余一概没有印象。
五铢钱自己从门框上下来,滚到床边,一下子蹦到青年腿上的薄被:“那个人抱你进来的,而且他还趁你睡着,啃你脖子,摸你的手,吸你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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