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许辰看见这个少女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绝对的脚先着地。少女表情呆滞,姣好的脸颊因为趴在石台上而留下红sè印记,她的眼睛出奇的动人,无法用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这样的大眼睛,“美丽”?亦或是“漂亮”?反而显得肤浅。
少女的眼睛竟是红润,显然是刚哭过一般,少女抹了抹双眸,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折翼的天使,坠落在人间,悲伤的找不到回家的路,这绝不是修辞的夸张。
庆幸的是,这位天使不用找回家的路,这里就是她的家。
她叫雨墨,多么诗意的名字,可她知道,从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那次变故之后,“诗意”这个词似乎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很小的时候,她就理解了“清贫”这个词的含义,她那时觉得自己就代表着清贫,这些年来直到长大懂事她也很难体会到什么是快乐。
当然清贫里也能有快乐,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父亲教她念书,给她讲故事,可是快乐总是短暂的,之后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和快乐脱了节,如果说清贫总会给人带来些什么,她觉得她唯一获得就是坚强,是的,她很坚强。
现在的这个家里只有她和年迈的母亲。
她只知道父亲以前是朝里的大官,住在比这里大几十倍的院子里,之后的变故就是父亲被流放边疆,她和母亲被赶出府邸。
于是两母女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清苦生活,母亲曾求助过以前父亲当官时的那些朋友,但无一例外,他们不是闭门不见就是谎称外出,着急的和父亲摆脱关系,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人走茶凉这个词。
之后的事变得简单多了,父亲在外不知生死,母亲只能揽些杂活接济生活,所以她从小就很懂事,直到近年母亲生病卧床不起,她也终于担起了照顾这个家的重任。只不过她选择了一条捷径,那就是偷东西。
她从小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这项技术已经练就的相当娴熟,虽然行窃,但她坚持盗亦有道,她只偷那些富家小姐的钱袋,有时看见沿路乞讨的乞丐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点钱来放在碗里,她最明白不过的一点就是处在困境中的人最需要帮助。
在她小时候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历练了一种可怕的程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感觉,只是拼命地活着,没有目的的活着。
可是今天,就在刚刚,她被一个男人用力的攥住手时她还是吃了一惊,她行窃无数次还真没有失手过,她真的十分恐慌,可是当那个男人对她说,放回去,我不追究时,她觉得肚子里一阵怨气,她觉得那个人在施舍,她面对这个男人突然地失去了理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强烈的自尊心瞬间涌上心头。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事情很简单,放回去不就完了么?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心里气结,当小偷是我愿意的么?你凭什么摆出一副嘴脸像对我施舍一样?
她觉得自己穷的只剩下尊严了,但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哼,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别让本姑娘碰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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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想我啊。
如果此刻许辰能听见那位美少女的心声,肯定会大喊冤枉的。
许辰被那位家丁一路领上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外,在路上询问便知,请他来喝茶的是李成器的小儿子李也。
许辰自然知道“让皇帝”李成器早就去世了,不过这位小王爷前来请自己喝茶什么用意?
也来不及多想,那家丁把许辰送至雅间门口便退了下去,许辰便是和紫儿走了进去。
这间雅间颇为奢华,里面摆了各种各样收藏品,全古檀木木质家具,高贵典雅,而此刻小王爷就坐在茶案的旁边眼睛往楼下的斗花魁场地看过去。
许辰顺着窗户往楼下看,一览无余,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显然是刚才楼下的闹剧让小王爷认出了自己。
小王爷这才注意到进来的许辰,忙起身迎接,许辰忙道:“下官参见小王爷”身边的紫儿也是向小王爷行了个礼。
许辰觉得自己是个武状元兼职驸马,好赖也能弄个虚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小官,便自称下官。他也不知道小王爷现在任什么官职,反正比自己的官大。
小王爷忙摆手道:“姐夫,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行礼,我自小与皇姐亲近,这不就见外了么。”
许辰这才打量起这位小王爷来。。。。。。。。。。。。。。;
第十章 “这个败类”
许辰这才看清小王爷的相貌。这小王爷也就十仈jiǔ岁的模样,俊朗挺拔,但气质明显比长相更成熟一些,毕竟是王公贵族的后代。
小王爷请许辰坐下,亲自为许辰斟茶,才道:“方才看见皇姐夫在那人群中遇到了什么事?”
许辰正襟危坐,尽量掩住尴尬,含糊道:“没事,那边人太挤而已。”接着便道:“小王爷如此雅兴,也来看这花魁么?”
“只是闲来无事,这京城的花魁天下闻名,便过来看一看,这不,一眼便瞧见姐夫啦。”
许辰心想这小子眼真尖,想着刚才糗事若是被他了解到,那就太没面子了,不过许辰对于自己的名声也是无奈了,刚才这女贼反杀的很彻底,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自己肯定又得上“坊间早报”的头版头条,比如,“你听说没,新驸马昨儿个在大街上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就是那个在大婚时被公主关起来的驸马么?你说这人也真够惨的,实在是憋不住了偷起野花来,还闹个满城皆知,这驸马又要遭殃了!”
哎,心里暗叹一声,自己堂堂武状元兼职驸马,何等高贵,何等气派,却落得这副名声。其实许辰心里倒也无所谓,有一句话说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他现在是无路可走,流言倒是小事,关键是若被那公主知道了自己当众调戏妇女,就凭她那母夜叉的脾气,自己肯定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股寒意袭来,脑子里想着公主把自己五花大绑放在滚烫的放满食料的大锅里,不停地往锅底添柴加火,还不时拿着勺子舀起锅里的汤,尝尝咸淡,**!!许辰忙一个打了机灵,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太特么可怕了!
小王爷倒没注意许辰的动作,接下来两人便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当然许辰只是随口附和,不过许辰对于这位小王爷倒是颇有好感的,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细微的动作,许辰觉得这位小王爷是比较平易近人,起码没有架子。
两人说着话,紫儿便是站在窗户前往那斗花魁的场地看去,过得不久,小王爷便又要给许辰斟茶,许辰也是忙起身意思意思,便听小王爷道: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从小对习武很感兴趣,便是想皇姐夫能教我一套拳法,不知姐夫可否答应?”
小王爷也是自小痴迷于武功,儿时的梦想便是成为武林第一,偏偏李成器又对他宠爱有加,便任他玩乐,对于玩乐一事李成器看的开明,小孩子么,玩很正常,但对于其他方面李成器对儿子要求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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