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拿过自带的甜点放在桌上,边挑逗着鱼儿,边听果哩在身边不停的聒噪。
讲到鱼儿首次上钩时果哩格外兴奋,热血上涌,眼睛也跟着浮起红光。
正说的热火朝天,她忽然止住了声音,一对大耳朵猛然间倒竖起来,从那张紧张兮兮小脸上看去,像是很快会有大事发生。
“你听到了什么了?”朱茵问。
“脚步声,是妆主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步伐不稳,心跳很快,好像还喝了酒……念着姐姐的名字……”
果哩一惊一乍,双手一拍,忽然惊呼:“他来了!今晚,妆主不会是要同夫人您洞房花烛吧!”
将姐姐改成夫人的称谓,果哩清秀的脸庞浮现一层酡红色。
果哩有识音辨声的能力,听觉从来都是八九不离十。
朱茵有些害怕,反应无比迅速,立即吹掉了蜡烛翻身上床,并且拿了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茵姐姐,你不会提前上床,等着情郎归来吧!”果哩嘻嘻笑着,小声调侃:“姐姐你整日躲来躲去,是因为心里藏了云先生,还是对百里妆主欲擒故纵啊!”
她自说自话,还没忘记逗弄着陶瓷盆里的小鱼儿。
朱茵想骂她却也不敢出声,小妮子自从见到雪狼变了心性,胆子也随着大了些,竟然拿着风言风语来揶揄主子!
不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叩门声,轻轻的,百里渊轻唤了两声“茵儿”。
他的呼唤声刚毅中带有柔情,不仅让人听起麻酥酥的,就连情意绵长的感觉也沁人心扉。
门外浓重的呼吸声铿锵有力,让寂静的夜跟着泛滥起层层涟漪。
见朱茵不回答,他又说:“你若不开门,我可自己进来了。”
朱茵过度紧张,不住的拉紧身上的被子并小声叫了果哩向她求助。
果哩细听,百里渊浑厚的呼吸声有些仓促,他似乎等不及了,想要破门而入。
“妆主,夫人今儿累了,睡得早些,今晚就由奴婢陪着,您且放心就好!”
果哩对着门口喊道。
百里渊拍打着门边吹了几口酒气摇头叹惜。
几次三番被钦点的夫人拒之门外,此刻的他不仅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要说心疼,也只有竹林边的茅舍中他的妹妹百里玉颜心疼。
哥哥可是赤炎族的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非得一门心思倾覆在朱茵身上。
“郡主,咱们还是别看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让咱们王爷是响当当的英雄呢!”
山杏劝解,随手关上窗子。
一墙之隔,还有两双眼睛。
乌兰奇和古拉那紫一前一后站在窗口边,眼中闪现出的全是“活该”。
她不仅骂百里妆主活该,也骂自己活该。
到了手的弃之不要,得不到的又心存惦记,乌兰奇满腹委屈。
她今日陪着妆主见了西域喇嘛,席间拼了命的同喇嘛们碰杯唱曲,还不停的为百里红妆说好话。
直至日落偏西时,方才劝服西域喇嘛效忠赤炎族。
这次乌兰奇也算用心了,亮出清脆的歌声,将草原上的情歌唱到让在座的人均心神激荡。
百里渊交换完碟印,没打声招呼就悄悄离开了,把醉意朦胧的乌兰奇交代给苍鹰照顾,一人独自返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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