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接过纸轻声朝宫下渚道了谢。
正巧胸口处的镜子微微发烫,月牙精神一震,寻了个由头出了门,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放于胸口的镜子取了出来。
“鬼灯大人。”月牙看着出现在镜中鬼灯的正脸,语气恭敬地说。
“啊!”镜子那头传来成熟而性感的女声,这声音月牙听过千百回,自然是熟悉无比的。
“是月牙啊。”彼岸花的脸出现在鬼灯旁,轻而易举的将身边的鬼灯挤走,彼岸花笑眯眯地看着月牙,白皙的手指上缠绕着自己的一缕黑发。
肌肤雪白,红唇似火,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流魅惑之意。
“彼岸花。”月牙轻声唤着镜中的彼岸花,往常对着普通人一副假惺惺的如沐春风的模样到这里才有了几分真实。
“好久不见,你在地狱怎么样?”
彼岸花当然不怎么样。自从月牙走了之后鬼灯手下就没什么可用的人了,作为地狱整日无所事事的一员,彼岸花自然成了被鬼灯压榨的对象之一。
不过幸好彼岸花是女妖,鬼灯向来尊重女性,倒也不像其他人被鬼灯整日压榨血汗。
“我不好。”彼岸花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她现在迫切希望月牙能快点回到地狱,虽然只分别了半个多月,但是彼岸花却感觉像好几年一般漫长。
“月牙,什么时候回来啊?”
从没有工作过的人,突然工作起来,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快了。”月牙想起了说要找到他的鬼舞辻无惨,想着大概再过不久就要相遇了,所以说快了倒也没错。
彼岸花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被鬼灯打断了。
“月牙,找到事情的源头了吗?”鬼灯推开了彼岸花看着镜子里的月牙,语气中满是严肃。
月牙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并且我很快就会找到在此世作乱的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当我将他斩杀后,此世的亡者就会大幅度减少了。”
“很好。”鬼灯眉间的褶皱这才有些舒缓了下来,想起这百年间陡然增加的工作量,鬼灯也不禁露出了冷笑。
“等他到了地狱,我倒要看看他要经历多少年的刑期。”
看来鬼灯因为这件事气的不轻,如果鬼舞辻无惨真的来到地狱,只怕是在地狱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对鬼灯大人惩罚人的手段了如指掌的月牙,此时也不禁为还未曾谋面的鬼舞辻无惨本人捏了把冷汗。
将这几日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看着坐在案几上正认真翻阅着生死簿的鬼灯。月牙想着百日里见到的那些抱着孩子的尸骨衣物在山洞中嚎哭的父母,月牙停顿片刻接着说道:“鬼灯大人,能否将这些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再次转生到自己生前父母的身边呢?”
这事要说困难,倒也不至于,只是操作起来或许是有些难的,不过倒也并非不可为之。
只是月牙提出这样的意见倒是罕见的很。
鬼灯抬起头讶异地看着月牙,开始想着事情的可行度。毕竟无辜丧失自己儿女的父母们是有些可怜。
“可以一试。”鬼灯沉声回答,“只是这件事不归我管,我可以和地藏菩萨说明一下,让他来决定吧。”
这样也好。月牙心中松了口气。
最后和鬼灯说了几句话,为了不引起注意,月牙和彼岸花告别之后就将镜子重新放在了胸口,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是在物间城的最后一天。明日,他就要启程,去一趟宫下渚口中的产屋敷家了。
*
准备离开的时候。月牙并没有将物间城城主的报酬拿走,只捏了几块碎银,便跟着宫下渚带着缘一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对于后来鬼舞辻无惨连夜赶到物间城却得知月牙早已离开的消息究竟发了多大的火这件事暂且不提,现在的月牙带着缘一已经来到了产屋敷家见到了现在年仅十二岁的鬼杀队当主——产屋敷凛哉。
虽然还是个年幼的孩子,但是在父亲去世后却要学着肩负起这样庞大的一个队伍的责任。但即便是这样,产屋敷凛哉那尚且稚嫩的脸上却未见惶恐与脆弱。
月牙站在樱树下遥遥看着站在缘侧的产屋敷凛哉,春风吹过卷起枝头的花瓣,嫩粉色的花瓣在空中旋转然后慢悠悠地飘落到地面上。
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某个人,脸庞也是相似的,只是眉眼之间更多的是戾气而不是温柔,头发也并非是直发,而是如同海藻一般卷曲的发丝。
身侧牵着缘一的手略微动了动,月牙有些茫然,他好像能够感觉到似乎有发丝流过指间的触感。
产屋敷凛哉身体瘦弱,脸色也很苍白,不过一双杏眼却如同黑珍珠一般闪耀着绚丽的光泽,就连声音也好听极了,就像山涧中流泻而出的一股清泉。
“您就是,将物间城能够操控空间之术的恶鬼斩杀的月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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