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你想吃什么?”
徐嘉予已经拿出了手机,“小龙虾还是……”
话没说完身子一激灵,她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抱胸愤愤地开了口,“林墨琛!上班还有休息日呢!你难道都不嫌累嘛?”
她别过头去,忽然看见博物馆的门房亮起了灯,张大爷背靠玻璃门正端着保温杯仰头喝水。
眼前莫名闪过徐博远办公桌上那只斑驳掉漆的保温杯。
心头没来由一颤,她飞快地拍了拍林墨琛的胳膊,“停车,停车,快停车。”
林墨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先踩了刹车,“老婆,怎么了?”
“我忘了东西。”
徐嘉予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打开车门,几乎是冲了出去,
办公室门开瞬间,她差点热泪盈眶,桌角那只孤零零的保温杯像见证了时光的垂暮老兵,终于等到了胜利的号角。
她看着它,它也在看着她。
将保温杯攥在手心的刹那,徐嘉予鼓噪不安的心,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转身前她下意识抹了下眼角,努力挤出个笑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安保大哥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顺手的事儿,展馆那边还得几个小时呢,习惯啦!不过小徐你着急忙慌跑回来就为了拿这个破保温杯呀?那破杯子估计扔了都没人要。”
徐嘉予含糊应声,走出行政楼却下意识朝展馆那边看去。
静谧的夜晚如同柔软黑色绸缎,将白日一切喧嚣都紧紧地包裹起来,唯有不远处的展馆好像是另外一片天地。
往来人群步履匆匆,高空作业机上上下下,嘈杂的环境下工人有条不紊工作,拿着图纸的男人不停地抬头,低头回来对照,嘴里念念叨叨,似乎在与身边的人讨论着方案。
徐嘉予忽然感觉有什么不知名东西在胸口敲了下,沿着全身经脉穿过胸腔,源源不断地向涌周身,它穿过腹部涌向脚趾,接着又像甜美的椰子汁穿过喉咙溢出嘴角。
“老婆,你在看什么?”
林墨琛的声音从静谧的夜色中传出,徐嘉予骤然回神,她欣喜地拉过林墨琛的手,凑到展馆前,隔着玻璃指向里面,“老公,你看!里面在布展呢!”
“那个师傅正在按照陈展方案对照物品的位置!”
“还有那边,戴手套的那个,正在调整室内的灯光!”
徐嘉予双眼闪烁着激动光亮,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像只欢快的小鸟,手舞足蹈地指了指这边又指了指那边,欣喜之情流露在每个动作和每句言语中。
“其实布展是个非常耗费体力和时间的工作,策展人可能需要面对很多问题,还要对接很多人,会有很多突发状况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掰着手指头轻叹,“有可能展厅的灯光非常不好,需要不停地调整,也有可能你的展签突然不翼而飞了,更有可能作品不小心刮到了。”她忽然眯着眼睛凑近悄声道,“当然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而且上墙的作品可能会反复调整,需要依据现场实际情况来去调整作品高低上下左右的位置,以达到整个展墙的最佳展示效果,同时你还要对接到现场的工人,包括保洁,负责人,灯光等等……”
望着那鲜活的笑容,林墨琛神色渐沉,自从重逢,他似乎从未见过徐嘉予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又或者自己开一间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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