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严律清沉默了,半晌他才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躲着不见我,如果是,我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
韩广智脑子里顿时像摔了一个不锈钢盆,叮铃哐啷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回过神来他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
他感觉他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巨大的难以置信让他的大脑像烧毁的cpu,短时间内无法再运行。
在他精神恍惚时,他无意识地给电话里的人说了串地址包括门牌号。
严律清郑重地道了谢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广智把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放下,心中忽然如万马奔腾,马蹄声如轰雷作响,最后化作气势恢宏地抓心挠肺……他好想马上掉头回容浅家,亲眼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要当面谈什么东西。
怎么还能拿他当外人呢?!
容浅这个没有良心的狼崽子,韩广智心里暗骂一句。
被骂没有良心的狼崽子此时此刻仍在被窝里,他其实在韩广智走后人就彻底醒了,睡不进去但也不想起来。
作为一个失去月亮的人,容浅其实早就受够了暗无天日的过法,但他没本事给自己造一个月亮,于是夜空里连星星都暗沉无光。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颗暗淡的星星,掉不下来,也亮不起来,只能半死不活地挂在天上,了无生趣。
作为一个好像天生就有很多消极想法的人,情绪低落对容浅来说才是常态,但如今这个常态显然已经走进了一个伤筋动骨的区域,可容浅粗得像电缆的神经却仍未触摸到最核心的问题,迟钝得令人发指。
甚至当下,连门外有人按门铃他都好像聋了一样没有听见。
不过好在门外的人也异常的执着,门里的人没有反应他就一下接一下地按。
门铃的铃铛音效不断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回想,直到撞进某人的耳朵。
容浅意识到这是家里的门铃响了时,他第一反应就是物业来了。
韩广智有他的门锁密码,每次来都是自己按了密码进来的,不会按门铃,而且他人刚刚才来了又走,所以不会是他。
容浅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原本白皙的面孔雪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白得能晃人眼睛。
他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走过客厅进玄关开门。
开门前他想的是门外可能是小区的物业,但物业来找他有什么事情他没有想到。
结果没想到房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不是物业管理的人,而是一个身材颀长挺拔,五官清俊昳丽的男人。
容浅看清门外人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自己终于疯了,都出现幻觉了,站在他家门口的人怎么会是严律清?
但不管容浅此刻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此时他脸上表情十分平静,眼神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清冽嗓音都平得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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