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要不要看一下这款细布,夏天做单衣正合式,吸汗又贴身,布料柔软,穿在身上很舒服……”伙计不遗余力的推荐。
果然钱阿瞒就被他手中的布料吸引,拿在手上细细观看,布料的确是细腻均匀,摸上去柔软舒适,淡蓝色也很适合年轻小伙子,心里满意了几分,不由问道:“这布料怎么卖?”
伙计十分得体的回道:“这细布是新上市的,要价二百文一匹。”
好像有点贵,平常的夏布,也只需要一百五十文一匹,钱阿瞒有点犹豫。
那伙计也看出来,立马说道:“小嫂子,你仔细瞧瞧这布料,耐穿耐磨,质地十分精良,二百文一匹,怎么算都不贵的。”
钱阿瞒仔细瞧了两眼,看着好像是不错的样子,想着一匹二百文,她也用不了一匹布这么多,不过是买上几尺足够了,又是一番挑挑捡捡,跟伙计讨价还价,挑好了几块布料,最后结账时,花了一百五十文。
一天赚的钱,算是全花出去了,买布料真不便宜,难怪少有人做新衣服穿,实在是穿不起。
从布店出来,外面的日头很晒,时间也不早了,吴寒秋一个人在家里,她得早点回去做午饭,路上有些不好走,牛车行得慢,不知道回家赶不赶得急做午饭。
她觉得自已好像越来越有点家庭主妇的意识了,出门就会担心家里的人没饭吃似的,难道她潜意识里,已经把吴寒秋当成是一家人了么?钱阿瞒心里模糊的冒出这样的概念,让她自已也吓了一跳。
第59章
因为下过雨,路上泥淋不堪,回程的路也并不好走,走走停停的,回到家时,果然就已经晚了。
钱阿瞒匆匆下了牛车,抬起头,就看到吴寒秋在村口张望,见到她下车来,就连忙走上前来,钱阿瞒愣了一下,待人走到跟前,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你这许久都不回来,担心你,所以就在村口等着。”吴寒秋还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钱阿瞒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路上不好走,耽误了时间,你等好久了吧!”
话音刚落,吴寒秋就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一会儿,就看见你下车了。”
是谁说过,越是说谎的人,说话声就越大声。
钱阿瞒也不跟他辩解,只是含笑看着他。他能出现在村口,可见心里还是关心她的,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分别。只是没到,他还有这么别扭的时候,跟平时的沉稳模样很是不同,不过这样却显得更真实,钱阿瞒心里很领他的情。
吴寒秋主动将一应物件提到了手上,入手有些沉,想着她每次都自个动手,心里有些诧异一个女人,也能使出这把力气,钱阿瞒转头付了车钱,又跟赶车的大叔一顿道谢,随即就跟在他身后,保持两步远的距离,一同往回家的方向走。
望着他日渐宽阔的背影,心下有些自得,眼前的少年,因为她的原故,一天天变得壮实起来,苍白的面孔变成了小麦色,瘦弱的胳膊,也略显强健,她十分欣喜的观察着他身上的变化,犹如看着一棵小树苗,日益茁壮成长。
看他一路沉默,不由愉悦的问道:“你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饭?”
他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闷声答道:“早上吃得饱,现在还不饿,我煮好了饭,等你回家来一起吃。”心里却想着,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冷冷清清的,想起一个人时,独自一个吃饭的情景,心下就觉得孤寂。
“你已经煮好饭了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可真能干。”有些言不由衷的夸赞。
吴寒秋有些脸红,现在村里谁不说钱阿瞒能干,甚至有些人更过份的说他是吃软饭的,靠女人养,钱阿瞒夸他,让他汗颜,他何德何能,当得起能干二字?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背地里听来的,从来没跟钱阿瞒说过,他也承认现在家里是靠着她支撑,但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会有能力支应门庭,让她依靠他,安享尊荣。
支支吾吾的应了钱阿瞒一声,就又不再说话了。
钱阿瞒心情却很好,在外面累了,回家有口热饭吃,吴寒秋是一个体贴的人,让她再次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若是村里那些粗汉,大中午不在家做饭,只怕早就开始指爹骂娘了,不光动口,说不定还会动手,那样的日子,想想就觉得委屈。
两人回到家里,简单的吃了午饭,吴寒秋又主动把碗给洗了,钱阿瞒去歇午觉,早上起得太早,这会儿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准备睡一觉起来,才干活。
他却又进了书房去念书。最近天天锻练身休,家里的伙食又比以前好,家时诸事都不用他操心,精神也养好了,读书就越发勤奋,从小父亲就夸他很有天份,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就算没有名师指点,但天道酬勤,他怎么也要对得起父亲的这番赞美才是。
虽然他整日读书,心中却也有自已的思量,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他想着现在在努力一些,明年好下场一试,父亲是二十岁时中的秀才,后来却屡试不中,明年他才十七岁,若是能考取秀才功名,也算得上青出于蓝。
心里对钱阿瞒越发存了感激之心,若不是有她撑起这个家,他别说安心读书了,只怕是饭都吃不饱了,想着父亲去逝后,他日日忧心焦虑的日子,有多么的惶惶不安,心里只觉得发苦。
这些过往,更加加强了他想考取功名的决心,不仅仅是给自已一个交代,也是给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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