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就发生在一瞬间,钱阿瞒来不及反应,只得恨恨的挥了挥手中的菜刀:“原来打的是这主意,算你小子跑得快,若有下次,定叫你有来无回。”
钱阿瞒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见再没有动静,才静静的回了屋。
回到屋里,她才觉得一阵后怕,心里兴庆赵阿三跑了,要不然难道还真的砍他几刀?刚刚她也只是凭着心中的一股怒气支撑,回到屋里才发现,后背已经湿淋淋的,心里是越想越害怕,若是阿三真跟她动起手来,她完全没有把握可以赢,幸好那阿三胆子小,被她吓唬一下就跑了。
可是赶跑了阿三,还有阿四阿五,危机始终存在,她该怎么办才好?
第14章
第二日,阿瞒吃过早饭就去阿花嫂子家,现在她就只有做绣品这一门技艺,想要多赚钱,就只有多做针线,之前做好的都卖掉了,她还得拿些新的回来做,顺便再请教一下荷包的做法,技艺得不断的提升,才能赚更多的钱。
“阿瞒来了,外面冷,快进屋里来。”阿花嫂子很热情,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屋里。
屋里很暖和,烤了个火盆子,虎子正坐在一旁的桌子边描大字,阿花嫂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也有些闲钱,就送了虎子去读书,估计是正在做先生布置的功课,见到阿瞒,虎子叫了声“婶子好。”就又埋头写字。
阿瞒见他那小模样,一板一眼的,装模作样的摆学堂先生的模样,看着很是有趣,笑着对阿花嫂子说道:“瞧虎子这模样,如今出息了呀!”
阿花嫂子了笑:“你别理他,别的东西没学到,就学着先生装正经。”拉着阿瞒说道:“走,咱们进里屋说话。”
两人刚坐下来,阿花嫂子就脸色一肃,一脸担心的问道:“今早上我听人说,昨晚上你家里闹了些响动出来,可是怎么回事?”
阿瞒一愣,昨晚不是没人出来么?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了。阿花嫂子不是外人,见她问起,就忙将昨晚的事情跟她一说。
阿花嫂子顿时就气得脸色发青:“这个天杀的阿三,竟然敢做这种事,平时只见他言语有些出格,却不想他还敢做这样的事。”
她心里有些感同身受,她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那时候她家男人刚去逝没多久,她心里伤心,为了儿子,急于想撑起这个家,所以没日没夜的做绣活,到了赶集的日子就拿去镇上卖,因此去镇上的日子就多了起来,无意中却被邻村的无赖看到,半夜的时候摸到家里来,差点没吓掉她半条命,好在几家叔伯都住得近,才没闹到事情无法收拾,但她也因此成为村里的话题,被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到这些心里就是气苦。
见阿瞒这般的不知轻重,又出言教训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应该悄没声响的把那阿三给惊走,人家都没出声,你却大声叫嚷起来,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口水,都能把你给淹没了,看你以后怎么做人?又或者有那好事的人,定要你们的事情座实了,你是准备被浸猪笼还是怎么的?”
听完阿花嫂子的一番言论,阿瞒着实惊了一下,她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她只知道,这事情是阿三没理,闹出来,也只会让阿三难看,听阿花嫂子这么一说,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女子是如此的没有地位啊!若是一个不好,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见阿瞒脸色发白,知道她将话听进去了,就拍了拍阿瞒的手,说道:“你别太担心,你家住得偏,虽然听到了动静,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外面传出来的话,也没有多难听,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以后万事都要经心,至于阿三,我找大伯说说,定要寻个由头好好教训教训他。”
第15章
过了几天,阿瞒发现,事情确如阿花嫂子所说,并没有人知道当晚发生了何事,村里几个饶舌的妇人,闲淡中,居然说的是她家闹鬼,死不瞑目的何大娘,回来找她钱阿瞒算账来了,一时间流言满天飞,让村里的人都觉得,她家住的是鬼屋,天一黑,就会在屋内四处飘荡,说得活灵活现,惊悚的程度,连胆小些的男子都会变色,这就更没有人敢上她家门了。
不来往也好,她也没有那个时间来招呼别人,别人都是有男人养活,惟有她只能靠自己赚钱,有那些闲聊的功夫,不如多绣条手绢来卖。
这件事之后,钱阿瞒对村里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了,深刻的体会到单身女子的不易,如果她得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当然还是得找个可靠的男人。
朝廷对寡妇再嫁,并没有什么要求,不鼓励,也没有限制再嫁,一般疼 儿的人家,都会让女儿再嫁,但也有一些大家族,尊偱古老的传统,觉得一女不配二夫,死了丈夫,就得守贞,若是与人有苟且,那就会双双被沉塘,一般这种族规,衙门也是不管的,族长发话,死了也是白死。
钱阿瞒夫家姓何,在村里就此一家,如今也断了根,所以如果她要再嫁,那是一点障碍也没有,村里的人不会管她一个外姓人,只不过寡妇的身份,说出去并不好听,想要嫁个好人家,只怕没可能。
但凡家事好的人家,谁会放着黄花闺女不娶,愿意去娶个寡妇的?
钱阿瞒对自己现在只有这般身价,很是无奈,但是她想得开,嫁人嘛,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就是好人家,家产再多,轮上那些败家子败光家产,一样轮为穷人,甚至过得比一般人还不如,这还是要看人好不好,若是勤劳能干的人,再穷的日子都能过好。
但是也不是光勤劳能干就行,还得挑下性格好不好,若是那种动作粗鲁,满嘴粗话的人,她真是没有信心能和这样的人相处一辈子,想到这儿,她又有点绝望了。
村里的男人,她也见过几个,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是不识字的,村里能写会算的,也就那么几个,剩下的就是那从小在地里刨食的,斯文是一点没看到,高谈阔论一张嘴就是骂爹骂娘的男人,村里还真不少,温柔体贴的男人,她没见到一个,更别说时常在家喝醉了酒就打老婆,这样的男人,最让她痛恨,有本事就出去张狂,打女人算什么能奈。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嫁一个这样的男人,看来想嫁出去,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啊,看来只能慢慢的找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嫁了人真的就是一辈子的事了,男人在家里是天,女人得什么都听男人的,若是嫁人后觉得不满意,连离婚的可能都没有,除非被男人休弃,休弃对女人来说,又是另外一种伤害,非常的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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