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哑然失笑。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原来这个饭碗还是自己失败的离婚经历换来的。不过想想也对,资历是没有的,能力也不体现在这个行业,人家要你,总要看中点什么吧。
这年头,被戴绿帽子成为一种阅历,离婚可以验证一种能力,还可能被赏识。人生真像赶海了,在伸出去的手被钳子夹住之前,你不知道哪块石头底下藏着螃蟹。
花裴又说:“其实去年我招过一个,他能力很强,但心术不正,一个礼拜就被我开掉了。”
孟欣很讨厌老板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略带揶揄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我要时刻准备着被您开掉是吧?”
看到孟欣像个刺猬一样,花裴暗暗发笑。
孟欣离婚是因为老婆出轨。
从得知女人背叛的那一天刻起,他特别反感女人在他面前指责男人。就算是花裴与她的前夫——那个令人不齿的段河生,他也并不认为这是真相的全部。他认为女人与男人感情的破裂,女人要承担主要责任。
离婚已经三年多了,孟欣还无法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他给丈人家送煤气买大米,给孩子辅导功课,在工厂、丈人和家之间三点一线。而陈亚——他的女人,却在洗浴中心的麻将桌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奸夫调笑。奸夫一只手抓牌,一只手伸进陈亚的衣服里。洗浴中心,大家都不穿内衣。女人娇嗔一声,微微扭动着身体,满满的享受,满满的满足。
……
脑海里每每浮现出这些情景的时候,孟欣感觉自己突然就被沉入冰窟。他非常不愿意触发这个残酷记忆的按钮,但很不幸,此刻又被触发了。
“可怜我是过来人,天下从此无真心。”在老家跟一个同病相怜的哥们儿喝酒的时候他送了半首诗跟他共勉,他把它收藏了。
本来孟欣只是在心里想想的,结果他不知道怎么就把它念了出来。他这么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花裴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还好孟欣回过神儿来,补了一句:“您这么费尽心思把我招进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吧?”
花裴苦笑几声。看来让一个工程师保持幽默是一件挺困难的事。
一条游船流光溢彩地从江心驶过,船尾翻起雪白的浪花。接近午夜了,花裴有些着急。
她慢慢解开两颗衣领扣子,酥胸若隐若现。若现的还有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链坠若隐了起来。花裴跟往常一样穿着一件深色高领上衣,在夜色下脖子更显得白。她把领子往后拉了拉,那抹白被藏起了大半。
“喂,给你个机会巴结巴结老板,帮我摘一下项链。”花裴细声细语地说,“这串项链里藏了个秘密,我想告诉你。”
孟欣犹豫了一下。还没等他找借口推脱,花裴将了他一军。
“一个一米八几的北方汉子,用不用这么矫情啊?”
果然,请将不如激将法,孟欣“噌”地站起身来,两步就跨到了花裴身后。
光线不太好,花裴适时开了手机灯光,绕过肩头打了过来。
孟欣往起拉了一下领子,衣服很丝滑,露出一片后背。
“啊!”他大吃一惊,禁不住一声短呼。
项链里没有什么秘密,秘密在项链后边。
花裴雪白的脖颈下边,本应同样雪白的后背,却是起起伏伏伤痕累累,就像是北方深秋后刚刚犁过的农田,凸痕遍布,沟壑纵横。
孟欣默默地回到座位,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花裴,等着她继续她的故事。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伤痕是新伤。
花裴拉了拉衣领,系上那粒扣子。
“他又来了。”花裴平静地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已经来了一年多。”
孟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问道:“你和他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他是那么遵纪守法的人吗?”花裴摇摇头说道,“他去年出狱,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我,也没费什么力气又重新霸占了我。他是我身上的附骨之疽,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孟欣敏锐地问道。
“有。比如不雅照。”花裴毫不隐瞒地答道。
孟欣闭上嘴等着。他知道不用他问,花裴会把他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他隐隐约约猜到花老板跟他说这些的目的了。
果然,花裴把手机递给孟欣说:“你看看,段河生。还有他那几个狐朋狗友。”
照片有几十张。孟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名字好记,人也好记,辨识度相当高。另外几个人,并没什么特别,隐隐约约有一股子匪气。
照片拍得很全面,正面侧面还有背面的,蹲着站着的都有。孟欣返回上级菜单,发现这个相册是隐藏的。看了一下属性,最早的照片是一年以前就拍下的。
孟欣狐疑地看了看花裴。
花裴看懂了,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上一次被他打得在床上趴一个礼拜是四个月以前的事儿。当时我找了一个号称私家侦探的安保公司。结果安保公司的一个人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后来给了五十万的安家费,事儿就摆平了。”
花裴说:“钱是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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