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催妆诗也做了,催妆乐也奏了,还是贾敏吩咐小满让砚哥儿偷偷开了门。
门既已开,林海出门亲迎,一行人又在林家摆了筵席,日头将落时才准备出阁登车。
黛玉屋子里此时已坐得满满当当,先前还说说笑笑的,听喜娘催着黛玉出门,贾敏强忍着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竟都是哭声,便连十分欢喜这桩亲事都贾母,也哭得抽泣了起来。
贾敏勉强收了泪,亲自给黛玉盖上盖头,牵着她进了正堂。
黛玉头上蒙着盖头,只看得见自己脚下的路面,下意识探出手摸索,便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手指动了动,便不再挣扎了。
赵恒引着黛玉一同向贾敏和林海行了四拜之礼,砚哥儿又上来向赵恒行了拜礼,便蹲在黛玉跟前,带着鼻音道:“姐姐,我送你去。”
得益于自小锻炼,砚哥儿体格并不像林家历代男子一般瘦弱,可他毕竟才十岁,若是背黛玉还是勉强了一些。
可他执意如此,只保证道:“我背得起,不会摔到姐姐的。”
黛玉的视野里看不到砚哥儿的背脊。
赵恒惊喜于砚哥儿给自己开门,正对这个小舅子充满感激的时候,只扶着黛玉趴在砚哥儿背上,低声道:“妹妹别怕,我在一旁看着。”
砚哥儿刚背起姐姐,就见一直沉默的林海突然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黛玉的肩膀:“玉儿你谨记,从今日起,你虽是赵家妇,却也是我林家女,任何时候,这里都是你家。”
说罢他又对砚哥儿道:“林砚,你记住了吗?”
见砚哥儿红着眼睛,从鼻子里重重的应了一声,林海才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走罢。”
黛玉早已经泣不成声了,砚哥儿感觉到姐姐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肩膀,咬了咬牙,脚步不停地往外头走去。
林海这些话本就是想当着赵恒的面说的,因此并没有压低声音。赵恒贵为亲王,今日又是他的大婚之日,林海说的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有些冒犯的。
可赵恒从始至终却一言不发。
将心比心,若是将来他和玉儿妹妹的女儿要出阁,他对未来女婿做的,只怕比林海更过分。
嫁娶之事,本来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林家一片愁云惨淡,可宁王府里却是乐声震天,一派喜气洋洋,连在府中几乎是不出门的宁王太妃今日也高坐正堂。
她多年前就以守夫孝为由,只着素色,连进宫赴宫宴也是如此。今日一改以往之态,竟穿了一身枣红色的衣裳,面上也有了笑意。
黛玉目光所见不过方寸之地,便一路跟着赵恒,拜完堂,才被赵恒小心翼翼牵着回了新房。
二人并排坐在床上,赵恒握着黛玉的手,只问到:“妹妹可饿了?出门前我听岳母交代,你今日只用了一些糕点,你想吃什么,我这就打发人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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