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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西南诸番的使臣,都已经到了春衫渐薄的仲春时节。
上皇连着半个月都有些茶饭不思。
赵恒把赵炘等人关在宁王府里已经半旬之久了,这期间既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也不曾进宫见上皇。
若不是第二日有暗卫传来祖陵的消息,上皇都以为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可该来的迟早会来,三月初一那日,赵恒便带着赵炘进宫了。因得了昭元帝的谕旨,赵炘被捆着进了皇宫,一路往宁寿宫而来。
上皇煎熬了这么久,听到王内侍来通传,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只叹了一口气朝王内侍道:“先屏退左右,再让他们进来吧。”
赵恒进来行了礼,抬头就见上皇满脸的疲态,虽然心中不忍,却还是开口问道:“皇伯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上皇哪还记得这些,只看向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的王内侍。
王内侍余光也看见上皇朝他看过来,但答案他不敢说出口。
“今日是我父王的生辰。”
短短一句话,上皇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嘶哑:“我知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当年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到,这些年你追查时也是我跟在后头多次断了你的线索。”
“若是你想重新审理此案。”上皇幽幽道,“我也同意。”
一个是亲子,一个虽说是胞弟,却也是当亲子一般抚养长大的。他当年为了给义忠亲王留下一条血脉,使杀害宁王的帮凶逍遥法外,这些年也确实心中有愧。
听到上皇如此说,赵恒面上有些异色,转身拉过赵炘的袖子把他拖到上皇跟前,指着他道:“当年的事他最清楚,也并没有皇伯父说的这般简单。”
虽然得了赵炘画押的供词,可赵恒还是想让他当着上皇的面说出来。
赵炘得见天威,早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如今被赵恒提到前头来,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当年私下审理此案的是上皇身边的暗卫统领,早在五年前便因为伤痛离世了。
上皇从未见过义忠亲王这位庶子,见赵炘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又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心里的悔意更甚,只沉声道:“还有什么事,是你当年不曾交代清楚的?”
赵炘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留下来,哆哆嗦嗦地把在祖陵时与赵恒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赵恒说过,若是他坦白交代,必定留下他一条性命,且日后不再追究。
原来当年还是太子的义忠亲王废而再立,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哪还敢定下毒杀皇帝的计划。
“是我父王的暗卫统领一直在怂恿我。”赵心恨恨道,“他说我父王如今已经再立为太子,若是皇上出了什么意外,太子登基是顺理成章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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