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以后才发现,今天天气不太好,早上刚起来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到现在太阳也没有出来,天一直阴阴的,偶尔太阳露个脸,也是有气无力的让人看着难受。偏偏早上做了许多陶坯,只好阴干了,也不知到下午能不能干透,但愿功夫不要白费。
今天的陷井完好无损,一看就没有猎物掉进去,当然也不可能每天都有收获。
男人们在青岩的带领下开始割藤条,山上的藤条很多,又长又韧,非常适合编东西,晚上回去后,我就教阿爹们编背娄。
我以前在旅游的时候,见过山民们背着背娄上山,看起来挺方便实用的,可是具体怎么编我根本就不知道,只能摸索着看了。
我和一帮女人们到处寻找着野生的苎麻,我根本就不知道苎麻长得什么样,只得跟着她们后面。
清水指着前面高兴地说:“大家快看,那不就是麻吗?”
我们连忙跑过去,哎,这就是野生苎麻呀,我还以为长得什么样,原来我早就见过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我的第一个男友昭南,我曾和昭南一起回过他的老家,他家种了许多麻,可能就是这种野生苎麻的后代吧。我喜欢穿舒爽的麻织布衣服,所以对此非常好奇,仔细地问关于苎麻的一些知识,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声。
苎麻根和叶还可入药。根煮水喝能治感冒发热,麻疹高烧,先兆流产等病;外用能治跌打损伤,骨折,疮疡肿毒;叶子有止血,解毒的作用,捣烂贴敷能治创伤出血,虫、蛇咬伤。
对于缺医少药的原始人来说,苎麻的意义不仅在于能织衣服,还在于能够药用,常见的疾病它几乎都有疗效,对于原始人来说,它全身都是宝啊!
我开心极了,连忙大喊:“你们快来看呀!你们快来看呀!”
男男女女慌忙把我围起来,青岩大惊失色:“阿旦!怎么呢?发生什么事呢?”
“我看到苎麻了!我看到苎麻了!”
大家抚着胸口做安心状,青岩啼笑皆非地说:“阿旦,不就是麻嘛,我们知道的,怎么这么大惊小怪呢,吓死人了,我以为你又遇到了什么!以后不可这样大喊大叫了!”
“不是我要大喊大叫,我看到苎麻太惊喜了,它的全身都是宝,皮能剥麻丝,根和叶还能治病!”
我连忙给他们讲了根和叶子的用途,他们都不可置信的表情,大概没想到苎麻有这么多的作用。
人群里忽然传来了呜呜的哭声,原来是红果在伤心地哭。我非常不解,她可以不相信苎麻有这么大的用处,但不至于这么伤心。
青岩带着人走过去安慰她,大家都神色沉重,我又不敢问,以为自己说做错了什么。
英石连忙把我拉到一边,附耳小声说:“红果的大儿子去年被蛇咬伤中毒死了,刚才听你说麻叶能治蛇咬伤,大概想起了她的儿子,所以才伤心地哭。”
正说着,红果已经哭着走过来抱住我:“阿旦,如果你早一点来告诉我们多好哇,我的孩子也不用死了。他去年都七岁了,在草丛里捉蝴蝶,被蛇咬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怀里,除了又哭又喊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一直在哭着,听得人心里无比难受,没有比亲人生离死别更让伤心的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失子伤痛的母亲,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红果,别哭了,你看把阿旦都惹哭了,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们快去割麻吧。”
在大家的劝慰下,红果才止住了哭声,跟着大家去割麻,我心里仍是十分难受。虽然我不是救世主,但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点。
可是野生苎麻并不是很多,好不容易才能在草丛里或是灌木丛中发现几棵,半天才割了一捆,要给大家全部做一件衣服肯定不够。
我突然想起昭南家的苎麻地,为什么不能也种些苎麻了?这里到处都是草丛茂密的山坡和原野,如果开荒成地,种上许多苎麻,那还愁没衣服穿?
而且苎麻是多年生宿根性植物,一次种植要收获好多年,甚至二三十年,真是太划算了!
高兴之下我忘了青岩的话,又大叫起来:“青岩,你们快过来呀!我有事找你!”大家忽拉又围过来,这下却没有人责怪我,而是满脸期待。
我倒有些奇怪了,不解地看着他们,半天没有说话,英石提醒我:“阿旦,大家都在等你说话了,我们发现,只要你一叫就有惊喜给大家,快说啊,这次有什么惊喜给大家?”
哦,原来是这样,哪天我一定空叫一次,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我故作一幅期期艾艾的样子说:“我是想说,苎麻可以种呀,我们可以把山坡上的草烧掉,种上苎麻,就不用满山找了。”
青岩不解地问:“你说什么?种苎麻?它们都是山上长的,我们怎么种呀?”
哎,聪明能干如青岩,与现代人比起来,也只是一个蠢笨无知的原始人而已。不过此时原始农业应该还没有任何发展,原始人还没有种植观念,难怪他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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