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南晴钰勉强睁开眼睛,点了点头,双手抚上额头,感受着这一刻的清凉。
“来,把药喝掉。”如风把药端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
一碗药喝下去,只觉得热得更厉害了,纳南晴钰死咬着牙,强忍着不撕扯手上的衣服。只听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滚动。
看得如风心疼无比,一把将他抱起,往门外冲去。
“你要干什么?”纳南晴钰勉强开口问道。
“找水。”干脆的回答。
可是待会发冷的时候不是就更难受了了么?纳南晴钰想问,却又无力开口。不过,是她的话,他一点也不担心。顺从的靠在她颈边,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跟她在一起,总是奇怪的安心啊!
找到一处深谭,如风抱着他一起跳了下去。一阵清凉,深身说不出的舒畅,纳南晴钰长吸了口气,睁开眼:“你怎么也跳下来了?”
“因为,你很快就会发冷了。”话音未落,就感觉到小屁孩的身体一阵颤抖,灼热的温度降下去,冰冷的气息慢慢袭来。
如风手掌贴着他后腰,两股真气慢慢输入。
本来以为寒症又发作的纳南晴钰,却发现如风手掌所触的地方,暖流缓缓涌来,流向他身体各处,惊异的看向如风:“你?”
清浅一笑,如风解释:“这也是我的一个秘密,要记得替我守住。”
“你不要滥用真气了。我不难受,一点也不,真的。”纳南晴钰动着身体,想要逃开,他虽然不懂武功,可也知道这样很伤身体。他才不要,心里的痛会比身体的难耐更叫人难以忍受。
察觉到他的意图,如风左手一勾,将他环住:“不要动,你刚喝了我的药,要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等会再告诉我。”
小屁孩果然乖乖停住,如风暗笑,看来对付这种长不大的孩子自己很有一套嘛!
几个时辰之后,纳南晴钰的身体慢慢放松,疑惑的转头向如风说道:“似乎,没有变化得那么强烈了呢?”
终是放下心来,如风把他抱上了岸,伸手探向他脉搏。
“怎么了?”纳南晴钰看向如风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难道更严重了?可是他明明觉得好受多了啊!
“你害怕么?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脉像变得很奇怪,根本不是她预想的那样。
凝视她半响,纳南晴钰忽尔一笑,“不怕,一点也不怕。”因为是你啊!所以不管经历什么,面对什么,一点也不害怕。
“可是我,很害怕啊!”如风将头轻轻靠在纳南晴钰的肩上,如果我治不好你,治不好这许多受苦的人,帮不了我的太女姐姐,该怎么办呢!
纳南晴钰将手抚向身前女子的背,轻轻拍着:“不怕,不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男子女子的发丝,在风里纠缠着飘扬。
匆匆,太匆匆-司徒奇风番外
我的母亲,深山里一个古老部落的苗族女子;我的父亲,传说中拥有奇异力量的司徒家族这一代唯一的血脉。他们的相遇,是母亲氏族里精心的算计,目的,是要拥有一个有着司徒家血统的孩子。
只是,一场阴谋的相遇,却造就了两颗心的真诚吸引。可惜古往今来,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总是不被承认,更何况我母亲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司徒家的长辈,倾尽心力,拆散这对情侣,逼迫父亲另娶。父亲的抵死不从,终究伤透了爱慕他多年,并将成为司徒家媳妇的女子。那女人悲痛欲绝,竟与同样对母亲失望的部落中人,达成协议:秘密窃取父亲的精子,换取母亲的终身囚禁,再不会出现在父亲面前。 而我,就是这场阴谋交易的产物,生来就不是被祝福的孩子。父母亲人,天伦之乐,对我来讲,不过是一个笑话。
在我人生的前七年,总是不停的接受着训练,研究和一刻也不曾中断的观察。我身边来来去去的,是盅毒,药物,奇形怪状的器皿,和一群冷血的疯子。阳光,鲜花,亲情,友情,谁知道那是什么!
奇怪的是,我却渐渐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仿佛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冷冷的旁观着我的痛苦。每次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弃在角落里时,我都会抑制不住的想笑,身体越被摧残,这个灵魂就越加快意,仿佛欣赏着另一个人被折磨的盛宴。
当父亲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势力,将我和母亲救出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快乐,却还会因为再无法享受那种身体被肆虐的痛苦而失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而活着,从来就没有意义。我不在意,也不关心。
我的眼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不同的,只不过是深浅的程度而已。什么叫万紫千红,什么叫色彩缤纷,我从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
父母亲的千般弥补,百般讨好,却不能叫我心动半分。我依然冰冷而麻木,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他们长长的叹息和无奈的眼泪,是为了什么。我茫然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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