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官飞打人的事就开始在学生间流传,简星河自然也知道了。最让他吃惊的是,上官飞竟然又在校门外等人。
真够执着的!
简星河叹气,几步走过去,“米粒今天没来学校。”
“我知道,我在等你。”
简星河皱眉,友情这玩意儿又不是能量可以传递!狐疑地盯着上官飞,“什么事?”
环视一圈,上官飞露出个温和的笑,“上车聊?”
“……”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简星河在众人的凝视下上了出租车,瞥见副驾林诺的侧脸,不耐烦道:“有事快说。”
“你……为什么怀疑我妈?”
落在车厢里的声音平静又温和,却像一把手,拽起了简星河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扭过头直视上官飞。
四目相对,一个冷漠深幽,一个温润平和。眼神交织在一起,无声地拉扯着……
一个在质疑对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一个在耐心地等待答案,只有林诺满头雾水。
沉默片刻后,上官飞又换了说辞。
“我妈的确对米粒有偏见,但我俩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米粒家对我有恩,她不可能做那么过分。你……为什么怀疑她?”
一声清晰的嗤笑落在车厢里,像无形的耳光。简星河看着情绪依旧稳定的上官飞,讥讽地勾起了唇角。
“她在江都的7年,同桌、班主任都不知道这件事。我的班主任是江叔的博士生,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她被绑架过。”
“剩下的知情人里,她的家人、谷唯一、你,会撕她的伤疤吗?她小时候也不住海珠区,这附近不可能有人知道。”
简星河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黑黢黢的眸子仿佛燃着火,愤怒的吓人。
上官飞动了动喉结,试图避过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被简星河的质问钉在了原地。
“你告诉我,为什么周玉梅和你母亲见面一个星期后,学生就从她那里听到了传言?”
原本林诺只想做个安静的听众,可见到好友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不忿,插嘴道:“何阿姨才瞧不上周玉梅呢,你别血口喷人!”
简星河懒得搭理他,冷笑一声,敲了敲司机的椅背,“师傅,麻烦靠边停车。”
离开前,丢给上官飞一句话——“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车里更安静了。
上官飞呆呆望着窗外,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林诺想宽慰两句,可每次张口都被令人窒息的冷漠堵了回去,只能悻悻坐回,期待着早些到达目的地。
本来不想去补课的,可上官飞的样子让他很担心。
往日清冷的夜色,今天却像一锅沸腾的浓汤,烫得人浑身不舒服。
天气太冷,又下着雪,小区里闲逛的老头老太太不多,却碰巧遇上两个学生议论“霸凌事件”。
好巧不巧,还跟他们进了同一趟电梯。
看着两人校服上的字,林诺脸一黑,怎么连小学生都开始讨论了?小心瞥了眼上官飞,重重咳了两声,引得两人抬头望他。
林诺第一次真心实意感激老爸老妈赏自己的脸,至少熬到了出电梯,没再听见议论。
可面对周玉梅家的大门,两条腿还是本能抗拒,这根本就是找虐!
哎……他真是舍命陪君子!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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