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靠近的脚步声,简星河急忙往回走,却不小心踢翻了垃圾篓,纸团散了一地……
手底飞快清理着垃圾,却瞥见皱皱巴巴的一角写着“洪”。
恰逢门铃声响,简星河下意识攥紧纸团,鬼使神差塞进了口袋。
“我去开门。”
打开门,楚言怔住了。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纤细,身着米白色大衣,仪容美丽的女士。
对方看见他,也愣了。
连退几步,抬头看向门牌,定了几秒才问:“请问,这是米粒家吗?”
“……”看着那双和米粒相差无几的眼睛,楚言呆呆点头,心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到底是谁说爸妈不会回来的!是谁说家里没人的!
再一想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会不会吓到报警?
不想,对方冲他嫣然一笑,“我是米粒的母亲,请问你是?”
“……楚、言!”
所幸,久久不见米粒回房,简星河找了过来。
看到门外的女士,立刻换上彬彬有礼的口吻,“阿姨好,我们是米粒的同学,她下楼买东西了。”
说着走出大门,提起了她的行礼箱。
楚言见状,跟着喊了声“阿姨好”,闷头提起另一个箱子。
米雪根本来不及阻止,被迫跟着他俩进了自家大门。
江峰说女儿要回来,她已经很吃惊了,怎么连同学都带回家了?
正想得出神,二人又局促地走了过来。
“阿姨,您坐着歇歇。”
“阿姨,喝水!”
“好好好,你俩也坐。”
捧着水杯坐下,米雪正琢磨等女儿回来了替他俩说个情,就看见茶几上的资料,登时又惊又喜,目光灼灼看向两人。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刚转学就压着同学写忏悔书呢……”
楚言听得一头雾水,简星河脑中却闪过一个人,“阿姨,您说的是何建国吧?”
米雪忙不迭点头:“是呀,我好不容易回趟江都,就碰见米粒把他关在家里写检讨,都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
见他俩神色有异,米雪又劝他们别怕,“毕竟这么多年,她只摁过一个何建国。”
说完,指着桌上的东西缓解气氛:“这是她做了半年的资料,肯送你们,应该算是把你们划进她的保护圈了。”
一时,两人又想起医务室里米粒说过的话,再看那高高摞起的资料,心里涌出别样的滋味。
原来这就是她示好的方式?
冷静下来,简星河疑惑道:“她应该不需要资料吧?”
“是给朋友做的。朋友的事她一向很上心。”
两人相视一眼,震惊不已。花半年做一个自己根本用不到的资料,这何止是上心,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吧!
“不说了,我来帮你们弄吧。”
手里分着资料,简星河的心却一点都不平静,脑子里全是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总是在背后默默付出,却从来不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这么让人心疼,这么叫人憧憬,这么想让他据为己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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