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捎信回京,直说此番起义的领头人是程家小姐程十未,众人对这满是怀疑,可待公孙世阳派去程府的人回来说程府早在几日前便将所有人遣散了,此次去,只剩一间空屋子,他们也才相信这封信是真的。
“陛下,德清公主在草桥关与那程十未对战不敌,最后,最后以身殉国。”
好似天塌了一般,公孙世阳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起义,公孙淑兰应付这事是手到擒来的,谁知竟将她推入死亡。
见他往后踉跄几步,公孙祉急忙上前去扶。
有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一下子就跪在殿上,满头大汗,气喘呼呼:
“报!回陛下,豫王殿下遣一匹快马方才不顾守城侍卫阻拦出城去了,见去的方向,是草桥关。”
又有人跑进来:“报!大将军在城外聚集了数千队伍,正往京城赶来。”
殿上的诸位大臣可不觉得刘嵊是事先得知,从而早做了准备,反倒像是与草桥关的程十未里应外合一样。
不禁便有人慌慌张张起来,这一下也动乱了人心。
见着他们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模样,公孙祉主动请缨想要去阻拦刘嵊和程十未。
宫里有禁军五千,宫外还有留在京城的五千队伍,只需公孙世阳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誓死跟随公孙祉上阵杀敌。
临危不乱的太子,如此又受到不少人的称赞。
其实也并非公孙祉冷静沉着,只是预料到会有这天,只是顺其自然而来,顺其自然接受罢了。
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玉瓶子,先前刘沅给的结香花早已枯萎了,那手帕不可能一直将它包着,他便寻了一个瓶子将那花装着,后来一直别在腰间。
这三年见刘沅的机会也很少,有时书信往来,她最近告诉他,她要去南方做事,不曾想,她竟是去做这样的事。
穿上甲胄,他布防好所有士兵,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望着远处,内心越想越难受,本以为这些年她能够改变自己的目的和决定,谁知她还是坚持着,如此执着的一个人,要如何迷途知返呢?
南方人大都会水,这一圈护城河也拦不住太久,只得遣人准备好弓箭。
两股兵马融合,刘沅乖乖跟在刘嵊身后,先前说了很多次刘嵊不必出面,可他还是执意要来。
看了看身旁的程平和沈九,倒是有他们年轻时在沙场闯荡的感觉了,只不过现在三个人都老了。
“沅儿,此后你不用出手,一切就让我们来做。”
刘沅不解,此次兵马少以外,为何还要让她隐藏自己呢?若是一举拿下京城,萧衔就能夺回皇位,她也就可以回家了啊。
只不过,刘嵊的决定她不敢反驳,只道一声“是”。
刘嵊继而又看向刘滁,这一路都没听见他说话,刘嵊还有些不习惯,平日里总嫌他在耳边滔滔不绝说子曰,如今这般安静,倒是让人不习惯。
“云成,斯人已逝,着眼当下。”
虽说好多年不在京城了,可这三年见着他们两个的相处,他要是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情义,这大将军他也不该做了。
刘滁点头回道:
“是”
如今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要说草桥关高,那么京城的城墙是它的三倍多,厚度也更甚,涛涛护城河水,恢弘大气。
已经晴了好多天了,这几日也是百姓丰收的日子,如今也是进退两难。
刘沅也不再戴面具了,她仰头看着城墙上立着的人,见他站得十分端正,刘沅抬手遮了阳光,也能看清楚更多。
他们行军并不着急,甚至故意放慢了速度,公孙祉已经在城楼上等他们两日了。
刘嵊望着城楼之上的少年,他鲜少会抬头去看人,只不过今日阳光实在亮得很,让他不得不抬高些头才能看清公孙祉的模样,只是见他一副淡定的模样,刘嵊笑道:
“哦……太子殿下,陛下麾下是没人了吗?竟派殿下来看守城门。”
要说,此番也是一场豪赌,半真半假,要是真以此兵马便攻破了京城,那么他们也能轻松很多,之后的事也不用考虑了,若是没攻破,那一切就按计划行事。
无论如何,都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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