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目望去,只见那崖壁之下,站着七八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那沈木风,身侧环随着四川唐门唐老太大、金花夫人、周兆龙、剑门双英,和谷中四大监工之一的潘龙。
在几人身旁六七尺处,站着一个高大的壮汉,举着特制的火炬。
沈木风运足目力,借火炬之光,瞧了一阵,说道:“三位停身凹入壁槽之中,毫无掩护,如若沈某下令施展暗器攻击,宇文兄只怕无能抵拒了。”
宇文寒涛心中吃了一惊,暗道:他说的不错,如若他用强弓施袭,在这身不能转动的凹壁中,确实难以抵拒,尽管他心中害怕,表面之上却不得不保持镇静,缓缓说道:”在下尚未寻得禁宫门户,大庄主稍安勿躁才好!”
这几句话很简单,也正因它简单,才使那阴沉多疑的沈木风,生出了怀疑之心,一时间竟然是难辨真假。
萧翎心中亦是大为担心,如是那唐老大太,发出毒药暗器施袭,此情此景之下,实是无法闪避。是以,凝神下注,留心那沈木风的一举一动。
只听宇文寒涛说:“拿给我。”
声音急促,若有发现。
萧翎右手一抬,把手中禁宫之钥,交给了宇文寒涛。
这当儿.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传入耳际。
凝目望去,只见那四大监工之一的潘龙,身子直飞而起,撞击在峭壁上,砰然大震声中,倒摔在地上,显是那沈木风已然怀疑到萧翎和百里冰的身份,问到潘龙,潘龙应对不当,被那沈木风一掌击毙。
沈木风一掌毙了潘龙之后,突然一抖双臂,纵身而起,直升起两丈多高,高大的身躯,一和峭壁相触便贴在了峭壁之上。
就在那沈木风跃起的同时,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大亦同时施展壁虎功,直向峭壁之上游来。
要知萧翎等停身之处,距那实地足足有六丈以上,纵然是身负绝顶轻功之人,也无法一跃而上。
刹时间,局势大变,一场惊险的恶战,即将展开。
萧翎忖度形势,恐怕已难免动手,当下决然说道:“先生尽管去找那禁宫门户,由在下等对付来人……”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冰儿,当心那唐老太大的淬毒暗器,和那金花夫人的身上毒物。”
说话之间,金花夫人和那唐老太太,已然游上三丈多高,距离三人停身之处,只不过两丈多远的距离,明亮的火炬下,已然可瞧清彼此面目。
百里冰右手从怀中摸出了两枚寒冰银针,扣在掌中,暗中提聚真气,聚在左掌,蓄势待发。
这位自小在父母呵护之下长大的姑娘,似是已知此刻处境,险恶无比,停身在身难转动的凹壁中,面对着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强敌,是以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敌人。
宇文寒涛左手握着金钥,双目仔细查看峭壁,并未为逼近的敌人分心,只因他心中明白,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寻得禁宫门户,早入禁宫。
金花夫人、唐老太太,分由左右逼近,但两人虽不知萧翎和百里冰的身份,但想能够登上这片峭壁之人,绝非平庸之辈,是以,亦不敢大过逼近。
只见那唐老太太游近三人一丈四五尺处,停下了身子,左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啪的一声,刺入峭壁之中,左手握着刀柄,吊住了身子,才冷冷说道:“宇文先生,那两位假扮工人的人,是何身份?”
宇文寒涛一面查看峭壁,一面说道:“在下可能在片刻之中,找出那禁宫门户,老夫人最好不要分扰在下心神。”
萧翎心中了然此刻形势,能多拖一分时光,就多一分找出禁宫门户的机会,要不是逼得人非出手不可,最好是和他们拖延时间,当下低声说道:“能不出手,最好不要出手。”
百里冰回过脸来,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细小的玉齿,似是对生死之事,漠不关心,毫无惊惶之情。
萧翎心中暗暗赞道:这丫头年纪不大,胆气却是豪壮得很。
转眼看去,只见那金花夫人左手贴在石壁之上,右手却取出了一个玉盒,盒子盖已然半开。
萧翎认出那玉盒之中,正是金花夫人最为心爱,也最为恶毒的毒蛇白线儿,大约她心知自己停身在峭壁之上,动起手来,太过凶险,准备施用白线儿对付敌人。
向下看去,只见沈木风缓缓游了上来,停在脚下丈余之处。
这三人,因为未明萧翎和百里冰究竟是何人所扮,心中亦有所惧,不敢太过逼近。
这时,悬崖下,又燃起了一支火把,光亮更为强烈,六七个大汉如飞而来,肩上扛着木桩绳索,显然是想结扎木梯。
萧翎打量了一下形势,心中暗道:在未结成木梯之前,他们要施用壁虎功贴在峭壁上,如若动起手来,论处境对我有利,这凹壁虽有尺许深浅,总是双足落在实地上;但那唐老太大的暗器,和金花夫人的一身毒物,在这等险恶境遇,无法纵跃闪避,威势增强何止十倍,此时此境,只有先行设法稳住金花夫人,她如肯不放毒物,倒减去不少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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