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瞳孔一缩,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伙想干什么,在禅院甚尔抬起金属棍、用尖端对准自己太阳穴的刹那,骤然飞扑过去,他从没这么快过,肌肉在刺激下爆发到极致,咒力在细胞中极具压缩,他几乎是闪现而至。
滚烫的鲜血溅到了甚尔的脸颊,男人猛地惊醒,收回棍子,可是尖端已经插进了加茂怜的小臂中,猩红的液体浸湿了袖口,在雪白衬衫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
“怜——”
“你他妈——”加茂怜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下,脏话直接骂出口,“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青年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哭腔,但他脸上干涸一片,似乎只是气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禅院甚尔。
血流沿着他的指尖下落,加茂怜却感受不到一点儿疼痛,他飞快地催发反转术式治好了伤口,踩碎了落在地上的棍子,等稍微冷静,再开口时声音哑得要命。
“要自杀就给我滚远点,别死我家门口。”
加茂怜连最后一眼都吝啬于给他,漠然地转过身,“不出意外,我们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
禅院甚尔舌尖抵住牙根,目光紧紧地盯着怜胳膊上被他捅破的地方,在听见青年的话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仿佛被淋了一桶冰水,第一次有了从头凉到脚的感受。
怜撇过头,金发挡住了甚尔看向他侧脸的视线。
“就这样吧。”他说,“我真的……烦死你了。”
总是不管不顾地消失,再他好不容易找回来后,又当着他的面试图自裁。
加茂怜忍下心中酸涩的胀痛,他想,既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想活着,那他干脆也放弃好了,反正再怎么也不必每天对着一个尸体思念亡人要好得多。
夏油杰也死了,他迟早有一天也会死的。
命运要戏弄他的话,那就任它戏弄好了,也不是没死过,死亡总不会比活在这种恶心的咒术界更可怕。
禅院甚尔望着加茂怜决绝的背影,迅速迈步过去想要抓他,这时,白金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仓库,像圆圈包围着房屋,形成一道独特的嘱托式的「帐」,嘱托是拥有咒力的人才能进入。
天与咒缚被直接拦在了「帐」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发青年走入仓库中,身影被门挡住,再也看不见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仓库,面无表情,两颊紧绷,墨绿的眼眸射出凌冽的冷光,他看起来就像一匹觊觎着猎物的孤狼。
“怜……”
禅院甚尔蹭了蹭脸颊上加茂怜溅上的鲜血,放在指腹轻嗅,过了好一会儿,舌尖轻轻舔舐掉苦涩的味道,将恋人的气息藏进了口腔中,深深地刻进味蕾。
再强烈的爱意十年也足够磨灭了,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确认过关系。
男人心里首次浮现出一种名为“危机感”的情绪,他敛下眼中神色,转身消失在了郊区的丛林中。
慢慢来好了,他欠他的十一年总要一点一点还完。
现在的问题是,得先去找孔时雨,让这家伙找人帮他看看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他能感受到当他意识混乱时会产生谁也制止不了的杀戮欲望,整个人在行尸走肉和清醒中切换,差点失手伤害加茂怜才匆忙将尖端对准自己。
看见那小鬼表情难看得快哭出来,他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活下去。
他还没认认真真地亲过他,这样死了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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