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抬起头笑着道:“放心好了,这是你第一次写毛笔字,我会留下来做纪念的。”
玄鱼:“……”
她是不是应该稍微解释一下?
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这样吧!
仅仅两秒钟,玄鱼就放弃了。
看着再次背上了自制小鱼竿的外孙女,视线穿过庭院看向外面几个吵吵闹闹的萝卜头们,好一会儿,薛定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她喜欢玩儿,那就随她好了。
心中的不情愿被按了下去,被迫佛系的老者很快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的古书上。
可能是看出玄鱼的志向并没有放在学习上,除了需要按时背书交作业以外,之后的几年薛定山都没有再逼着她听自己讲课。
春去冬来,一转眼四年年过去,玄鱼七岁了。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知道,原来人类不只要在家里上小课,国家还会强制性的把你送进小学,对你进行扫盲教育。
当十里八乡唯一一所希望小学的校长找上门的时候,别说是玄鱼了,就连薛定山都懵了好一会儿。
都忘了,小孩子还得送去上学……
虽然如今这个时代的家长已经明白了教育的重要性,但那是对大城市而言,像这种偏远的山区,还是有不少人因为怕耽误家里做农活而故意不给孩子报名。
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校长才会带着几个老师挨家挨户上门做思想工作。
整整一天,校长嘴巴都磨出水泡来了。
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四十几岁,头发就开始变白、感觉比自己外公还显老不少的男人,倒了杯塞到他手中,玄鱼迫不及待的问:“可以不去吗?”
“这恐怕不行。”校长蹲下身来跟她解释:“九年义务教育可是法律规定了的,每个人都得去。”
玄鱼:“……”
转过头来,她求助性的看向旁边的老者:“外公?”
薛定山轻咳一声,表示爱莫能助。
入乡随俗,玄鱼只得无奈的去填早已准备好的报名表。
宛如飞凤游龙跃然纸上,很难想象这手字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校长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接着他将这张报名表折起来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
将空杯子递还给面前的小女孩,临走的时候校长好心提醒道:“九月一日就开学了,记得一定要让你的家长带你按时报到。”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
“……好。”玄鱼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得知玄鱼今年就要入学了,尽管几年前就已经把看孩子的工作给辞了,但刘淑芬还是第一时间就把书包铅笔等一干上学要用到的文具送了过来。
原本玄鱼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但等得知最后一个可以陪她玩儿的小伙伴也到了上学的年龄,而剩下的那些不是拖着大鼻涕,就是还在喝奶,最终玄鱼放弃了。
九月一日这天,玄鱼是被薛定山背到学校的。
这回倒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而是薛定山觉得七八里山路实在是太远,而自己外孙女身体又这么弱,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己走?
苦劝无用还被当成自尊心作祟,玄鱼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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