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现在是……?&rdo;
&ldo;考察一下。&rdo;
柏方时没问考察什么,显然是生意。盛约的回归是暂时的,他预料到了,虽然盛约说想家,可是他的家已经变成这样,回到家乡不会更快乐,徒增伤心而已。
或许这趟回来,更主要的目的是探望他母亲林惠心女士,不过规定是怎样的、能不能探监,柏方时不太清楚。
&ldo;你现在住在哪里,酒店?&rdo;柏方时拿着手机,无意识地在手心里翻转了一圈。
盛约说是:&ldo;住酒店也不错。&rdo;
&ldo;……&rdo;
也不错,这么将就的词汇从盛约嘴里冒出来,柏方时有点不习惯。
盛约不该这么好说话,他应该挑剔,没事找事,像个豌豆公主,睡二十张床垫加鸭绒被都嫌硌得慌。
柏方时低头捏了捏鼻梁,轻轻吐出口气。盛约开着车,偏头看了他一眼:&ldo;怎么了,不舒服?&rdo;
&ldo;没。&rdo;柏方时把手机翻来转去,犹豫了一下说,&ldo;既然你没有住处,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我自己住,房间很多,但是我作息不规律,经常出差,很少开火做饭,不一定能招待好你。&rdo;
&ldo;方便吗?&rdo;盛约说,&ldo;你是单身吧?否则你对象来了,看见前任……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影响不好?&rdo;
柏方时直觉这里应该配合地笑一下表示这个话题很值得调侃,但他没笑出来。
他沉默了两秒,盛约会错意,很体贴地给他台阶下:&ldo;哦,我住酒店没问题,不用麻烦了。&rdo;
车里的气压陡然降了一截,柏方时感到生理上的窒闷,半天才说:&ldo;没事,我家没人来,你住不惯酒店可以来找我。&rdo;
&ldo;嗯。&rdo;盛约点了点头,没直接同意,也没拒绝。
柏方时有点怅然,盛约变了,可他还没适应过来。以前他说什么话,开口之前基本能预料到盛约的反应,现在盛约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反应算什么意思,都让人感到很茫然。
这种茫然意味着距离感,他们渐行渐远了。
其实分手当天就已经明白这一点,时隔四年,柏方时竟然直到今天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ldo;失去&rdo;两个字所包含的意义。
原来分手不是尽头。
分手后还能做朋友,才是彻底推翻了过去拥有的一切,连可供怀念的余地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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