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在我的手下幻化成流动的乐章。埃斯梅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头靠着墙。
“一首新的曲子,那么长,那么动人!”
我让乐曲找到一个新的方向,回到它的主旋律。
“爱德华又开始作曲了?”罗莎莉在想,她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突然间,她一跃而起,我可以读出她的恼怒和沮丧,我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如此生气,我知道,在她心里,杀死依莎贝拉?斯旺的想法甚至超越了她对于善恶的判断。罗莎莉,她太虚荣了!
钢琴的旋律急转而下,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尖锐的笑声充满嘲讽,但我立刻用手掩住了嘴。罗莎莉转身瞪着我,她的眼中跳跃着怒火。艾美特和贾斯帕也转过身来看我们,埃斯梅走下楼来,打断了我和罗莎里的对视。
“别停下来,爱德华”埃斯梅鼓励我继续弹奏。
我又开始弹起来,转过身不去看罗莎莉,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把心里的愤怒表现在脸上。她大步走出屋子,愤怒胜于羞辱。当然,她的心里感到非常羞辱,“如果你敢说出半个字,我会像解决一条狗一样杀了你!”
我的嘴角再次浮现一丝笑意。
“罗斯、怎么了?”艾美特追着她。而罗莎莉没有转身。她继续走着,径直走向车库,钻进她的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艾美特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撒了谎。
艾美特显得很迷惑也很沮丧。
“继续弹吧!”埃斯梅催促我,因为我的手又停了下来。
我听从她的要求继续弹着,她站到我的身后,把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支曲子感觉像是完成品,又像是半成品。我随意编织的旋律,似乎总有些不太对劲。
“太美妙了,有名字么?”埃斯梅问。
“还没有”
“它是不是有一个故事?”她继续问,她的嗓音带着甜美的微笑。这首曲子让她非常沉醉,我已经很久没有从我的音乐当中感受到如此的满足与喜悦了。我太自私了。
“我想,它、、应该是一支摇篮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才是带给它生命的源泉。
“一支摇篮曲!”埃斯梅重复道。
这首旋律是讲一个故事,一些画面清晰地跃入我的脑海中,这个故事是讲一个睡着了的女孩,她躺在一张窄窄的床上,她那深色的、浓密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
爱丽丝放开贾斯帕,她走到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那天鹅绒般柔美的嗓音轻轻地哼唱起我刚才的旋律。
“好像是这样”我低语到“这样、、”
我迅速地配合着爱丽丝的合音弹奏出接下来的乐章,它们和爱丽丝的歌声融为一体。
她找到了感觉,一直唱下去。埃斯梅则沉醉地轻摇着我的肩膀。但是我看到了结局,爱丽丝的调子太高,偏离了我想要的方向。我知道这首歌必须结束了,因为,这个睡着了的女孩必须回到她的轨道上,任何改变都将是错误的、不幸的。旋律朝着我找到的方向,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爱丽丝的歌音也越来越低沉,逐渐变成一种呢喃,就像是烛光掩映的教堂里chang诗班最低沉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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