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侧脸线条犀利,不怒自威;季明月虽说面嫩,属于平易近人那挂,但跟着冥府府君这么久,高低沾染了些上位者气质,他有样学样,腰背挺直。
连海看了眼季明月,目光中七分诧异三分惊喜。
季明月帅不过三秒,低咳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内什么,海哥,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连海:“……不会说中文可以不说。”
蒲飞和杨云昊不敢怠慢,蔫头搭脑地承认了包括娱乐圈阴阳合同、肃城实验中学权钱交易在内的一切勾当,内容与季明月调查分析得出的大差不离。
只一点对不上:蒲飞说自己的酒吧“业务敏感”,他不好多雇人手,因而满打满算不到十个员工,还多是当初从蒲家带出来的老伙计,各个忠心耿耿。那日酒吧街上讨薪的几十名壮汉,绝对不是Another的人。
酒吧讨薪一事是他人做局,这一点连海和季明月都达成了共识,因而连海不再刨根究底,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张校长的那些腌臜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Another刚开不久,因为地段不好,生意一直没什么起色,得空了我就在门口观望”蒲飞回忆片刻,道,“真让我有了个重大发现——张校长竟然也出没在酒吧街,而且专门找犄角旮旯的店铺,堂堂肃城实验中学的校长来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摆明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和张校长一起来的也是熟脸,我一下就认出了。有几位以前还是我们家的合作伙伴,欠了我们家的钱到现在没还。”蒲飞咬牙切齿,“我家的生意资金链断裂,他们倒好,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美滋滋。这世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连海:“所以你就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勾当?”
见蒲飞点头,连海却眯了下眼:“你觉得我很好骗?”
蒲飞神经瞬间绷紧,连连摆手:“我没有骗您。”
“张校长桃李春风,阳间无不称赞他为人师表。他和关系好的家长朋友一起出来饮酒小聚而已,你怎么就笃定张校长做得都是些鬼蜮伎俩,敢往权钱交易上猜?要么你会读心术,”连海目光冷厉,“要么,你在撒谎。”
“府君,您相信我,”蒲飞急了,“张校长并不像外接看到的那样!他,他……”
蒲飞语调颤抖:“他蛇蝎心肠,和学生家长暗通款曲弄虚作假,其实早有先例……”
杨云昊匆忙打断他:“阿飞,别说了!”
“桑榆。”片刻静默后,蒲飞念出这个名字,扭头打断了他。
“都这关头了,你还害怕桑榆,还要维护桑榆吗?这里是阴冥,不是肃城,不是那个桑氏翻云覆雨手眼通天的地方。至于桑榆,死了那么久,估计早投胎转世了。”
蒲飞呵呵了一声,讽刺道:“不知道他下辈子有没有这么好命,还能投胎做大少爷啊。”
杨云昊不再说话。
蒲飞回正身体看向连海和季明月,眼神复杂:“实验中学这所有下三滥的勾当,源头其实是桑榆。”
哦豁,鱼咬钩了。
连海倾身:“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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