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半天,毫无睡意不说,意识反而更加清晰,连同耳朵上的痛感都时不时地吞噬着他的神经。
祁清睡了吗?可不可以去主卧找他?
思及此,他翻身将手机从枕头下方抽出来,犹豫半晌,他给在斜对面房间的人发了个loopy的表情包过去。
祁清没睡,因为他是在十秒内回的消息。
美人上司:【?】
江屿辞发语音问:“你睡了吗?”
美人上司:【鬼回的消息?】
江屿辞:“你是不是失眠了?”
美人上司:【没。】
就几句话的功夫,江屿辞已经偷偷摸摸来到祁清的卧室门口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心脏跳动的速度在莫名加快。
“咔哒”一声,门开了。
祁清抱着手臂冷脸睨向他,平缓的语调中稍稍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最好有事。”
江屿辞斜着身子,丝滑地从面前的缝隙处挤了进去,他一本正经道:“我来提供哄睡服务。”
“不需要。”祁清将门完全推开,用眼神示意他滚出去。
江屿辞转身关上门,固执地拉着祁清的手往床边走,他边走边说:“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现在不睡明早会困死。”
“我发誓我不占你便宜,我占你便宜我就是狗。”
祁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是嘲讽,他只差把“你不占便宜也是狗”写在脸上了。
“我给你唱戏曲怎么样?”在祁清躺上床的下一秒,他走到床铺的另一边自觉躺好,说话时眼睛弯着,“或者你有什么想听的吗?”
祁清十分佩服江屿辞的不要脸程度,他偏过头,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那染上一层绯色的唇瓣上,他沉默了两秒,干脆直接翻身侧躺着,用脊背对着他。
“赶紧滚。”
江屿辞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把这句话当一回事,他轻咳了两声,支着床铺坐了起来。
“燕去时红豆满枝
远游人莫问归期”
虽然祁清嘴上说着让他滚,但安静地把歌听完了。
尾音结束的时候,江屿辞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背,俯身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能不能转过身来?皇帝宠幸妃子的时候不会这么冷漠。”
祁清:“……”
江屿辞的嘴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我要美色有美色,要才艺有才艺,哥哥转过身看看我可好?”
淡淡的樱花味缓缓侵扰着他的神经,祁清轻呼了一口气,冷着脸躺平。
“你是不是唔——”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唇被狗压住了。
“好滑!”江屿辞甩了下扭到的手腕,连忙支着枕头起身,对上一双泛着冷意的眸子,他苦着脸问:“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祁清没说话,江屿辞又懂了。
完蛋,每次都被他祁哥当成了登徒子。
祁清半眯着眼睛,揪着他的衣领问:“江屿辞,你是狗吗?”
江屿辞垂着眼睫,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好像不能把祁清心里的故意扭转成不经意,他不想白白担下登徒子的名声,所以重新亲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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