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逊赶紧上前扶男孩起来,轻声细语地问他:“你别怕,我们不会让你赔东西。你的东西是不是被打散了?给我看看好吗?”
或许是鲁逊随从服饰的穿着让小男孩没有面对熊忆和萧晓雪的害怕,他顺从地站起身来,却还是紧紧握住瓶子,不说不给,也不放手,一双眼睛死死地看向包袱,似乎不相信鲁逊的话。
熊忆仔细看看包袱,才发现包袱皮上被油浸湿了一大片。看来男孩是出来买油的,油瓶被打倒了。再看看包袱皮的用料比男孩的衣服料子都高贵许多,怪不得孩子害怕他们索赔。不是不知道水月国的现状,穷富差异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让熊忆感到一种悲凉直透心底。
对现实的不满,对自己无法短时间改变现状的不满,熊忆满肚子的气不能发。看着男孩直愣愣看向包袱的惊恐目光,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冲男孩笑笑:“你别怕,看好了,包袱可是我弄脏的,与你没有关系哟。”边说边来了一个大脚射门,包袱划了个曲线,向街边飞去。
熊忆滑稽的表演让小男孩脸上有了笑容,感觉到熊忆的善意,他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看到熊忆期待的目光,他终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害怕了,但看包袱的眼神也明显有可惜的表示。
熊忆见男孩放松了些,轻轻从他手中抽出瓶子看了看:“你是出来买油的吗?这点油能吃多久?”
瓶子很小,能装大概二两油,握在熊忆的大手中,显得更小了。
“一,一月……”男孩嘴皮子动动,小声回答了熊忆的问题。
这点油就要吃一个月?熊忆愣愣地看着手中小小的瓶子,瞬间明白自己和萧晓雪干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二两油吃一个月,可见这点油对男孩一家来说也算奢侈品了。而他和萧晓雪却将这点奢侈品给打翻了……
“对不起,大哥哥赔你一瓶油好不好?”
“不,不,不,”小男孩边说边后退,熊忆的建议吓住了他。
“呵呵,你别怕,是我们打翻了你的油,赔你是应该的,不仅该赔,还应该多赔。带我们回你家,我们把钱赔给你的父母。”
他这样说,男孩更害怕了:“不要,不要,爹爹会打的。”
“不会。”熊忆将笑容摆的更加灿烂“是我们错在先,你爹爹怎么会打你?”
不仅熊忆在说服男孩接受赔偿,鲁逊和袁雨风也竭力帮腔,萧晓雪和冷风扬则自觉地站在旁边不说话,生怕让男孩子再害怕他们。
可是,无论熊忆脸上的笑容多灿烂,无论旁边的人怎么劝,男孩只是摇头,就是不答应,还一个劲地想走。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路边一个看热闹的人慢慢走了过来:“各位放过孩子吧,如果真的不忍心,就赔孩子一瓶油,然后走你们的,当这事没发生过。”
熊忆他们循声看去,来人也是男子,身上的服饰表明该人是衙役。见熊忆他们看向他,来人笑笑:“他爹也不敢要你们的赔偿,说不定还会责怪孩子多事。”
“你认识他?你是这里的衙役?”萧晓雪挺身而出,很不满地看着对方:“我们和他协商赔偿问题,关你何事?你怎么知道他爹不敢要我们的赔偿?”
萧晓雪的气势让来人摸不清头脑,他想了想,陪着小心笑道:“我是这里的衙役。你们是外来人吧,不知道我们莱阳的规矩。我们莱阳风气最好,从来不会出现讹人的事,别说超过这点油的钱他们父子不会要,就是大街上摆着明晃晃的银子,也没人动。”
“啊?路不拾遗?”萧晓雪张大了嘴巴:“不会吧,真有这种事?白花花的银子没人要?我要是拿出银子送你,你也不要?”
“不要。”衙役很肯定地回答:“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就会出问题。本县的县府大人说过,哪怕路边的银子烂掉,也不许去捡,否则出了事,祸及家人也怪不得官府。”
萧晓雪眨眨眼看熊忆了:“表哥,这叫路不拾遗?”
熊忆摇摇头,他也听晕了,这算什么规矩。
冷风扬却笑了起来:“早听说莱阳县风气最正,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原来,莱阳县的这种路不拾遗的风气早就传到了京城,柳暗花溟还专门派八重宿来调查过,莱阳县令的确是廉洁公正,把莱阳县治理的家家户户晚上可以不关门睡觉,小偷强盗与莱阳无缘。有个笑话说,莱阳城里官衙形同虚设,衙役们都穷的自己做小买卖过活。这种说法也过了点,由于莱阳地理的特殊性,上面还真不敢克扣莱阳衙门的经费。不过,莱阳衙役们没事干可是真的。
听冷风扬简短地介绍了莱阳的规矩,熊忆摸摸头,苦笑。采用这种恐吓的方式让整个县城的风气变得高尚,似乎……怎么想怎么怪异。
“这种规矩是不是有点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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