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就要打七寸,为了儿子,帝后已经由协同处理政事,想要把持朝政。
青帝从花梨木雕云龙纹椅上缓缓站起,手指着帝后道:“你是想让朕的天下风云变色吗?”
“哪里有圣上说的那么严重,闵地以往仗着圣上宠爱,就已多年不曾按时上交税资,如今国库空虚,也该是他们报效的时候,难道圣上你想将来留给庚儿眼前这副烂摊子么?”
“你……你放肆。朕还没死,你不知避讳,还当朕面就敢提储君登基的事,你是疯了吗?”
帝后讽刺道:“圣上千秋万岁,圣上为求长生,服仙丹,喝朝露,连着宫人都要服仙衣,梳仙髻,如何能有事?”
“余山博,你儿子还没有找到么?”
听帝后陡然提到十八年前,先帝之事,余山博在不敢停留道:“那逆子……老臣就当他死了,不扰圣上、帝后休息,老臣告退。”
余山博微微抬眼又看了一眼帝后,又看了看青帝,心里长叹一声。
帝后对着青帝盈盈下拜,冷面道:“今夜惊扰了陛下,是臣妾之罪过,陛下请歇息,臣妾告退。”
他们已经多年没有共处一室,如今待在一处,两人都觉得不自在。
青帝突然说了句:“庚儿最近颇有长进,已有了些储君之风。”
帝后听他数年来第一次夸赞自己的儿子,竟有些激动地转过身来,目光带着一种不可置信。
青帝见她驻足,道:“你是给庚儿定了灵珠郡主吧!那孩子亦不错。中秋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
“谢圣上!”
帝后僵直着身子,面色如水。
天明之时,唐舒瀚已经将马车内铺上棉席,他亲自送江如济去往幽州。
途经佛光寺,空海正坐绳床打坐参禅,安息香袅袅,江如济把他阿爹让他转交的药方给了空海。
空海展开一行行看过去,垂首放在膝上。将那药方缓缓合上,手掌盖在纸上,连纸角细细的褶皱都用手轻轻地抚平。
北郡侯府坐北朝南,院墙东南面,雕花琉璃瓦的门楼高耸,府门前落座两头白玉石狮子,此时府门大开,迎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影壁,上面绘有忠孝节义的图案,影壁在东面的山墙上,大门西边的倒座现在已经成了客房,对着垂花门。
靠近大门的门房里,也没有仆人,江如济和唐舒瀚径直向里走,江如济腰背上的伤,敷着卫疾找来的宫内良药,这几日唐舒瀚又沿途找药铺换的也勤,如今他已经行动无碍,疼还是疼的,江如济也无心顾及。
他见有家中外院男仆,从里面不时扶老携幼走出来,这些人皆衣着干净整齐。进了外院,正房两侧的耳房,都被改成了大夫坐诊的地方,门前的小院子里也有序地等了好些流民。
阿爹先前也常救济流民,如此大规模地还是应圣上的旨意,如此能为天下苍生尽些绵薄之力,总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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