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果然上钩,追问道:“有朝一日如何?”
马谡对着费祎微微一笑:“等到有朝一日,乾坤反转,小人命丧,可到其坟头蹦迪,以慰快意。”
“蹦迪?何谓蹦迪?”费祎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意识到马谡在映射他,隐压着怒火,继续问道。
“还是不说了罢,说了费大人你估计会生气。”马谡犹豫地摇了摇头,闭上嘴巴。
费祎登时急了,转头看向诸葛亮,拱手道:“丞相,你看他!”
诸葛亮早就将两人暗中勾心较量一幕看着眼底,本不想往中间横插一杠子,架不住自己也想知道“蹦迪”为何意,于是直视着马谡,拉着脸道:
“幼常何故欲言又止?何谓蹦迪,但说无妨。”
马谡嘿嘿一笑,起身从将自己胯下的木墩墩摆到大堂中间,环顾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费祎身上,指着木墩墩说:“假如这个木墩墩便是那奸佞之人死后葬身之墓,那么蹦迪就是这样子的……”
说着,马谡双臂上下交错,有节奏的蹦跳起来,当场给众人演示了一小段节奏明快的“可达鸭舞”。
大堂上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坦白说,这段舞蹈他们并没有看懂,但却领悟到其中满满的嘲讽之意。
估计死人看了这段舞蹈,都能气得活过来。
片刻后,费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怒视着马谡,气得嘴唇都在打哆嗦:“你?你,你!竖子!”
马谡学着费祎的腔调说道:“我,我,我,我没指名道姓啊,费大人何故对号入座?莫非费大人就是那个奸佞之人?”
说到这里,马谡摇了摇头:“看着不像啊,费大人看上去一表人才,腹有经纶,斯斯文文,不像是一个斯文败类呀。”
此言一出,费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一张口就喷出一口老血,而后跌坐在地,手指头哆嗦着指向马谡:
“我,我,呜哇……”又吐了一口血。
“我,我,我,第二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
“幼常,且住!”
眼看马谡得理不饶人,正要乘胜追击,送费祎最后一程,将他活活说死,诸葛亮连忙开口打断他,朝外面唤道:
“快请医工!”
“呜哇~”看着马谡投过来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费祎又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直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当初马谡为什么能把王朗给活活骂死。
这张嘴,可真特么损啊!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一阵强烈的胸闷和眩晕感袭来,费祎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马谡嘿嘿一笑,朝诸葛亮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少顷,医工赶到,众人七手八脚将费祎抬到厢房救治。
诸葛亮长身而立,望着空荡荡的大堂,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幼常啊幼常,你……”
诸葛亮已经意识到,马谡在立了大功之后,刻意辞去官职,还到处与同僚树敌的行为,是在释君之疑,宽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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