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了解到妹夫的真本事后,陆凯选择认下这门亲事,给他站队,搏一搏富贵前程。
可现在看到马谡那一副小富即安的神态后,陆凯觉得,自己似乎得收回“志向远大”这个评价了。
妹夫今日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让他想到了一个人:痴迷美色,坐守自安的东吴大帝孙权。
眼看那吕岱都杀上门来了,妹夫还有闲工夫在这喝小酒?
陆凯怎能不急?
当即腾地一下站起,劈手夺过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气道:“沉迷酒色,妹夫莫非无大志乎?”
“兄长何出此言?”马谡微微一笑,并不着恼,一边给陆凯斟满酒,一边按他坐下,“万事莫慌,有我在,天塌不了。”
陆凯心下稍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色仍是不悦。
马谡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问起陆萌的这些年的成长经历。
陆凯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为陆家操碎了心。以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和弟弟妹妹讲述在外面的见闻。尤其是小妹陆萌,最得他疼爱,每次都耐心回答她的所有提问。
陆萌问的最多的就是“天下英雄有哪些”、“世间还没有比周公瑾更优秀的男子”、“如果没有比周公瑾优秀的,那才华气质上接近周公瑾的有没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平日里,陆凯也最喜欢在人前夸赞自己的小妹。
但是今天,陆凯却是对妹妹的话题毫无兴致,盯着马谡沉默半晌,突然来了一句,“妹夫,我听着你口音不像交州人啊。”
马谡一惊,连忙打了个哈哈:“那兄长看我像哪里人?”
陆凯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似乎带着点荆州的味。”
马谡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没错,我出生在交州,后来孙权夺我祖业,不得已,只得被迫隐姓埋名避难于荆州,至今已有五六年矣,想来应该是沾染上了那边的口音。”
“兄长,这很合理吧……”
陆凯点点头,皱着眉头道:“不过听着你的话里头,偶尔还夹着一些川中的俚语,这是怎么回事?”
马谡心下又是一惊,却哈哈大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说,避难荆州期间,我也曾游历四方,去过蜀地……兄长,这很合理吧?”
陆凯再次点头:“说来,我也时常与令尊相见,却从不曾听他说起过你。”
“兄长,你喝醉了,家父已弃世多年。”
“不,五年前,我时常与令尊把酒相谈。”陆凯摇头说道。
“啊,哈哈哈……兄长取笑,取笑了。”
陆凯笑眯眯看着马谡,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怀疑眼前之人并不是士燮之子。
之前,趁马谡不注意的时候,陆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都没发现马谡与士燮乃至士微的外貌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甚至在马谡给他倒酒的时候,陆凯注意到,前者的脖子后面没有青龙图案,而士家自士燮以下,都有在后颈上纹有青龙图案,以示自己为“龙度亭候”的后人。
于是暗自想:“妹夫莫不是假借士三之名,以便更快拿下整个交州?不过,虽然这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名,他看上去也不那么实诚,但是周身却散发出一种可以依靠的强大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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