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逼得太紧,他只会选择逃走,消失不见,就像小鸟一样。
“教授给我发消息了,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苏洄一边回消息一边说。
宁一宵起身,打算开车送他去机场。
“你这位教授看上去人不错。”
“是吧?他人非常善良。”苏洄忍不住感叹,“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还能在这么好的学校里做助教,想都不敢想。”
这是苏洄第一次不抗拒谈他们分手后发生的事。
但宁一宵其实有困惑,即便苏洄家中亲人相继离世,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程度,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曾让卡尔找人去查,但隔着大洋彼岸,信息差很难一下子填平,需要靠人脉换人脉,到现在也没得到非常有效的信息。
苏洄始终不提,甚至有意避开,问他也不会有结果,只会起反作用。
但宁一宵能想到的可能性无非就那么几个,季家这些人都不在了,唯一的受益者就只能是徐治。
他用了什么手段吞下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苏洄还在继续夸赞怀特教授,宁一宵回过神,微笑说:“你身边有很多不错的人。”
苏洄很认可这一点,大概因为是在躁期,他说话的时候思维明显快于言语,脑子想到什么便不假思索说出来,语速很快。
“对啊,之前一个护士长对我也很好的,像家人一样关心我,很照顾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戛然而止。
宁一宵发现了这一点,但装作没有听到。
“因为我有段时间比较严重,住院嘛。”苏洄快速带过了,“对了,你的车停在哪儿了?”
如果是普通住院,苏洄不会这么紧张。
宁一宵想,或许一开始他们调查的方向就出了点问题,徐治那边既然敢做,就一定会很仔细地善后,凭他在国内的资源很难查到的。
应该从苏洄的经历倒推入手。
这些都始终是planB,如果有可能,宁一宵还是愿意听苏洄自己坦白,毕竟背地里调查前任并不道德。
到了机场,苏洄便直接与教授一行人汇合,宁一宵也上前和众人打了招呼,并且给怀特教授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出于礼貌,教授也回了一张自己的,说了些客套话便道别离开了。
苏洄看着他离开航站楼,有些落寞。这种情绪持续到他上飞机,明明一夜没睡,在飞行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倦意,脑子里反复想着昨晚的一切。
他没人可以说,已经习惯性将表达欲控制在自己的脑内,就像分裂一样自己对自己说,以消耗躁期过分旺盛的精力。
回到纽约已经是下午,苏洄独自回到公寓,雪糕非常热情地迎接了他,又蹭又舔,弄得苏洄哭笑不得。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吗?”苏洄用指尖点他湿润的鼻头,“每一个客人都这样?”
雪糕汪了一声,摇摇尾巴。
“真的啊。”苏洄假装生气,“那换一个人你也要抱抱?”
雪糕犹豫了一下,还是汪了一声。
“那你就去抱别人吧。”苏洄起身,可他走到哪儿,雪糕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
“笨蛋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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