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把扫把、簸箕往门口一搁,带着郭怀进了镖局。
带,自然是走在别人的前头,可是不管跟在后头的是什么人,都会觉得她走路的姿态很好看。镖局分前后院儿,后院儿许是住家,前院儿空空荡荡的,一间间屋子不少,可是都上着锁,只有一间屋没锁,是间不大不小的客厅。
客厅里摆设很简单,但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最显眼的,是墙壁上挂着一幅文文山的“正气歌”,一笔相当不错的行书,龙飞凤舞,铁划银钩。姑娘让郭怀稍坐一下,还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走了。
郭怀没去坐,他搁下了行囊走到那幅“正气歌”前,从头看到尾,这笔字真不错,功力火候都够,没几十年的造诣.写不出这么一笔字。
最后,他目光落在署名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复姓,两个字“欧阳”。
正看着,传来了步履声,矫健轻盈。
郭怀回身看去,外头进来了两个人,一位是刚才那位姑娘,另一位,则是另一位姑娘。
这一位,看年纪,比刚才那位是大两岁,黑底红花裤褂儿,一般的刚健婀娜,但是,比刚才那位不但多了股透人的灵气,还多了股凛人的冷意。
这位,进来先打量郭怀,脸上没一点表情,一双霜刃般冰冷目光,似乎能看透任何人,然后道:“坐。”“谢谢姑娘。”
分宾主坐下,头一位姑娘,就站在后来那位身边。
后来那位凝眸冷望:“别的,我妹妹已经都告诉我了,我不再多问,但是我要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敢清两位姑娘是姐儿俩。
郭怀道:“我叫郭怀。”
“哪两个字儿?”
“郭子仪的郭,胸怀大志的怀。”
“要是你真胸怀大志,就不该上我们这家镖局来。”
“先人都望我怀有大志,我也不愿意妄自菲薄,但是目前我只求栖身糊口,不过,世间事任何人难以预料,投身到这家镖局来,未必就不能施展抱负,达到志向。”
“可惜以我看,在这儿,你也只能谋个栖身糊口。”
“听姑娘的口气,对镖局,似乎已灰心了?”
“事实如此,我们比不上人家,永远也比不上。”
“既是这样,姑娘又何必强撑?”
姑娘脸色微一变:“要不是我们姐妹的强撑,恐怕你今天也就不会有这么一个栖身糊口的地方。”这话厉害。
郭怀淡然一笑,没说话。
“从哪儿来?”
“东海。”
两位姑娘一怔:“东海?”
“是的。”
后一位姑娘道:“为什么跑这么远,到京里来谋栖身糊口?”
“京里机会多,想有所成,路也近一点。”
“你所谓的有所成,是指哪一方面”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那么你想过选错行没有,你可知道保镖是个什么样的生涯?”
“的确,人怕选错行。但是我要是怕,我也就不来了,并且我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勉强能派上用场,镖局里的每个人,并不一定都要出外保镖,是不是?”
“我们是短人手,可却很难说短什么样的人手,所以我们要用的人,大小事都得派上用场,什么杂事都得管。”“我觉得这个差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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