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会谈,一行三人走下银行内部的楼梯,经过一楼柜台区,在经理等人一路陪同恭送下,像神明出巡似地走出银行大厅。
“好热!”萧若屏回头看银行经理进去了,如释重负,一边走,一边从纸袋里拿出发圈,抓起头发就要扎,不料纸袋没夹紧,掉落下去。
王明瀚俯身捡拾,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后脚跟,却见鞋面边缘出现一块血痕,两只脚都一样,摩擦破皮。
他们从停车塔走过来,恐怕她的鞋子早就在啃她的脚了。
“你还走?”他立即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继续走下去。
“大惊小怪,回去脱下鞋子就好了。”她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哎呀!”郑天诚也看到了,惊叫一声。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开车。”王明瀚立刻跑步离开。
“什么站着不要动?警察抓小偷啊!”萧若屏瞪了眼。
“你师母穿高跟鞋也不会穿成这样。”郑天诚摇头。“一定是刚穿就咬脚了,你怎么不讲?”
“我在公司才套上鞋子,赶着来银行也没注意。”
“幸好王顾问发现了,不然你又要撑。”郑天诚还是摇头,又是感慨。
“也真的幸好请来王顾问,他面面俱到,一下子就解决了一堆问题,不然我还真担心你能撑多久、咱福星还能撑多久啊。”
“老师不要说他好话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企管顾问。”萧若屏听不得他的好话。“对了,双胞胎考上同一所高中,一定又闹笑话了吧?”
“就是啊,还好不同班,才去报到,两班的同学老师已经糊涂了。”
两人轻松聊了一会儿,就见王明瀚的车子驶来。
“这么快?”郑天诚很讶异,开了右前门就要坐进去,却见王明瀚下了车。
萧若屏开了后车门,才刚坐下,王明瀚就蹲到了车门边。
“脚伸出来。”
“不要!”她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反而将两脚缩进了车内。
“伸出来。”
“它自己会结痂。”
他不再说话,直接拆开透明小盒的包装,取出一支棉花棒,拗折一下,藏在棒心里头的碘液便流了出来,将棉花棒头染成紫色。
萧若屏抿紧嘴,不想屈服,可是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蹲在路边,车子里还坐了个臭脸的女人,那画面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来来往往路人那么多,他们总不能僵在这里让人家看好戏吧。
她投降了,蹬开鞋子,却因摩擦到伤口,不觉轻哼了一声。
“公司也有急救箱。”伸出双脚,她依然嘴硬。
“缓不济急。”他为她擦拭伤口。“便利商店买的不是更快?先处理好才安心,否则你伤口不舒服,又怎能专心做事?”
“我刚才在银行不专心吗?你要我背的‘演讲稿’有漏掉吗?”药水刺激有些疼痛,她咬了下唇,不让自己吱吱叫。
“没有。我还要谢谢你的脱稿演出,对我赞誉有加。”
“不用客气。”她学了银行经理的口吻:“王总业界知名,人家一听到你的名号就肃然起敬,我们福星就像请了一尊种明,有拜有保庇。”
“可惜我不能保庇你的伤口。你如果不处理,可能因为威染而发烧,影响接下来的工作。企管顾问就像一个医生,他不只事后救公司,也得事前防患于未然,对公司、对人都是相同的道理。”讲话的同时,他已为她的双脚伤口贴上ok绷。
这样也能讲道理!萧若屏见他处理完毕,立刻缩回悬了半天的双脚,本想放在鞋子上,又怕压坏新鞋,干脆身一侧,脚一抬,屈起双膝踩到座椅上,不料裙子滑了下来,吓得她赶紧拉扯短短的裙布掩住大腿。
他见状,立刻脱下西装外套,递进车内;她看了一眼,犹豫半秒,还是接过来盖在膝盖腿弯处,好让自己能摆个最舒适的姿势,又能掩住可能外泄的春光。
郑天诚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那时候没人敢出来当总经理,就你有这个憨胆担下来,拚到了现在,为公司流血流汗的。”
“老师,不要跟他说我的事。”
回到车上,郑天诚笑说:“她交代过我,不要跟你说她的私事。”
“郑协理,我不问她的事。”王明瀚稳稳地开车前行。“我想请问你,差不多九年前,就是萧总离开王业电子后三年,我写过一封信到学校请郑老师转交萧总,你没收到吗?”
“对了,我老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写信给若屏做什么?”
“我是萧总王业电子的同事。”
“喔。”郑天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终于明白学生总是对他不太客气的原因了。“若屏出事那天,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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