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联系方式么?”
有没有他自己心里不也很清楚么?
明知故问。
可她却模样委顿地说只有微信。
于是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给手机。
她递过去,看见他在自己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点点停停了几下后,还给了她。
好奇他干了什么,接回来后她瞄了一眼。
结果霍然看见他给自己存了个备注——“昭淮哥哥”。
昭淮哥哥……
她猛地想起那天被他困在车里欺负的羞耻细节,这人摁着自己叫了一遍又一遍的“昭淮哥哥”,鲜有的浪荡在那夜尽显。
血液迅速冲上脸,羞极了,瞪他一眼。
无耻!
无耻无耻无耻!
他靠在车上,偏着头,笑了。
往日最是正经的人,今夜难得多了几分痞,竟也不为她开解,就这么直喇喇地等着看她羞怯上头。
她招架不住他这样的笑,被他这样凝视时,总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我走了……别看我!”
乖巧清纯的一张小脸却操着故意凶狠的语气,说完还觑了他一眼。
他就喜欢她这副有趣可爱的样子。
笑意加深,颔首:“等你。”
她知道这个男人最重承诺,说到做到,听着他最后一句,忽然便觉得很安心。
与他在楼顶时抱着她时一样,可以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放心地交付给他。
跑进医院之前她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确认。
那辆车果然还停在那儿。
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的,并不明亮的灯光催得人昏昏欲睡,兰泽在病房外看见和衣坐在长椅上的顺乐。
顺乐面目有些憔悴,是刚刚崩溃哭过,此刻眼睛还红肿着。
见到她,开口道:“得亏是你们俩都下来了,要是真掉下去,哪怕只有一个活着,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一夜之间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换做谁都受不了。
兰泽默然,心疼地搂住顺乐。
怕影响病人休息,顺乐哭得压抑又小声,骂她:“平时怎么没见你胆子那么大呢?都装的是吧?真行。”
“哪有。”她替自己辩驳,“我是着急……”
顺乐忍着哭腔,就着一口浓浓的鼻音,不肯放过她:“管你着不着急,都不能自己站上去,这种事儿得交给专业的人,你就是傻叉学生,懂什么心理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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