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孟家在京都最大的一间首饰铺子相对而立,卖的也是首饰。
不论是布庄,还是首饰铺子,我都用品相上乘的货,可价格却定的不高。
即便城中对我的身份猜忌重重,客源却不断。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何况每家店铺都有我曾经积攒的经营之道。
首饰铺子的样式极为新鲜,惹得孟家铺子的客源被抢走三分之二。
我能感觉到出门时,暗中不可忽视的虎视眈眈。
有一日隔着许远,看见店铺对门的孟止。
孟冬宁的父亲,这个连脸上都带着计算的男人,沈拾野的岳丈。
只是远远一眼,他的情绪阴晦不明。
这一夜打烊前,长街刮起了风,不见星子与月光。
因着孙氏命案一事,近来城中店铺打烊都提早。
我留在铺子里算完了最后一笔账,落锁时已经到了亥时末。
“我走走吧,”没有上车,我仰脸看向层叠的屋檐,鬓发被风吹乱:“算账算的脑子糊涂。”
周拓拎剑跟在一旁,视线从街角处一根桅杆上猎猎作响的茶楼旌旗收回:“要下雨了。”
黑暗能够掩盖一切,连同夜色里的虎视眈眈,都能叫人忽视。
“嗯,我觉得有些冷,你去替我取件披风来。”
周拓的声音落在空寂的巷子里:“风吟没跟着,我不能离开你。”
“店铺不过半里距离,”我无所谓轻笑:“我又不是害怕鬼神的小姑娘,你快去快回,我在这等着。”
不远处的瓦砾上,陆凝也的人守在那。
周拓也跟着我投去一眼,而后才道:“那你就站在此处。”
我点点头,叫他的名字:“周拓,白天交代给你的事办好了吗?”
没什么情绪,就好像只是我的随口一问。
“安排了,少操点心。”他说着反身往店铺去。
“哦,那就交给你了。”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暗巷中传来一阵嘈杂。
我假装不知,等身后的脚步迫近,看见陆凝也的护卫面色一变,提剑朝我这边冲过来。
——没用的,我眼前被麻袋罩住一黑时,耳畔响起刀剑碰撞的打斗。
叮铃哐啷,我短促地尖叫,代表我的惊恐和意外。
而后颈侧被人狠狠一击,剧痛传来,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胃部感到难受,像是被人扛在肩上走。
然后被摔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不明显的水滴声,手脚被绑住,头上依旧被麻袋罩着。
鼻尖闻到一股潮湿的绿植味道,像是在某个山洞中。
总之应当不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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