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她不是勒令沈良人在祈宁殿内为皇上太后抄诵经文祈福,没有她的旨意不得踏出祈宁殿半步的么,为何会惹上良妃?
“捡要紧的说。”柳皓雪一边扶着入画往外走,一边在心底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在祈宁殿里头闹起来,若不然别说是那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就连她这个皇后估计也得进去抄经谢罪了。
“听说是贵妃娘娘今儿约了良妃赏花,良妃路过祈宁殿外的醉月亭时,见到沈良人孤身一人在那里探头探脑似乎是在等什么。”
“恰好这次娘娘您拨过去伺候良妃的宫女蕊儿是见过沈良人的,便多了一句嘴。”
“良妃便叫了沈良人过去问话,说是沈良人不服气顶了两句嘴,这才惹怒了良妃。”
“这真是叫活该。”听了事情的由来,走在柳皓雪撵轿一旁的入画忍不住轻笑道:“若是沈良人听娘娘吩咐,老老实实的呆在祈宁殿里,也不会有眼前这一遭呀。”
“沈良人纵然有过错,可也罪不至死呀。”
还没到醉月亭,里头传出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柳皓雪不禁止住了脚步。
这醉月亭离容妃所居住的淑和宫倒是不远,不过容妃居然会站出来为沈良人说情,这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本宫只知道皇后娘娘懿旨,让沈良人在祈宁殿抄送经文为皇上太后祈福,没有皇后娘娘的允许,沈良人不得离开祈宁殿半步。这里离祈宁殿少说也有一柱香的路程,沈良人出现在这里,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允许,那她所应该担当的罪名,不需要本宫给容妃妹妹你多言吧。”
“就算沈良人不可饶恕,那也该交由皇后娘娘定罪,良妃姐姐这番开口便要取沈良人性命,是不是太过武断莽撞了呢?”即使良妃的态度不容置疑,容妃也依旧没有放弃为沈良人辩驳争取。
“这种小事,何必去劳烦皇后娘娘?”良妃轻哼一声,对容妃摆出来的大道理明显有些不屑:“她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在前,以下犯上顶撞冒犯本宫在后,无论哪一条,她都担得起这五十板子。”
“良妃姐姐仁慈,这五十板子下去,沈良人哪里还有命在?还请姐姐手下留情,饶过她这次吧!”
……
“咱们回去吧。”站在亭外听了一会儿,柳皓雪突然轻轻的敲了敲撵轿,对着身旁的入画低声吩咐道:“这里已经不需要本宫出面了。”
容妃为何要出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场交锋,无论沈良人这个炮灰的下场如何,结果都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皇后不是去处理后宫琐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皓雪刚回宫,前脚才踏进殿门,便听见宫祈云闲闲凉凉还透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帘子后响起,惊得她脚下步子一滞,差点被绊倒摔个嘴啃泥,稳住了脚步的柳皓雪有些气不过,学着宫祈云的调子哼了一声才道:“不过是些小事,哪里比得上皇上日理万机的重要?”
“皇后今天看起来火气不小嘛。”宫祈云不怒反笑,站起身过来扯过柳皓雪到窗边的贵妃榻上靠下:“说来听听,到底是谁惹着咱们皇后不高兴了?”
“皇上是故意过来看臣妾笑话的么?”柳皓雪别过脸,不去看某人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会,我分明是来给皇后加油打气的。”宫祈云忍住笑:“起先我便对你说过,良妃这枚棋子不好拿捏,可是你自个儿要坚持的。”
“是,臣妾当初不该不听皇上言,如今吃亏到了眼前也是自找的。”柳皓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忘了,那会儿也是有人刻意的提醒,才害的臣妾做出这个判断选择的。”
“不过话说回来,容妃今儿居然出面为沈良人说情,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闲话扯了两句,柳皓雪也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些日子容妃可是忍字当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龙泉关大捷,她借势抬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宫祈云笑了笑,把柳皓雪重新按回到他身边躺着:“不过良妃既然已经出冷宫了,有她在前面,也能给你分担一些。”
“皇上想晋容妃什么位份?”话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柳皓雪还猜不出宫祈云想干什么,那之前那么多日子的交心也就算是白交了。
“朕想着,若是能拖的话,还是再拖一拖吧。”宫祈云轻轻的拍着柳皓雪的后背:“实在不行咱们再考虑晋封的事情也不迟。”
“其实你安排良妃出冷宫,也是一步好棋。”停了一会儿,宫祈云又接着说道:“眼前后宫的局面,依朕看是越乱越好。”
“只是良妃气势太强,我总担心她一时拿捏不住而闯下大祸。”柳皓雪叹了口气:“皇上那会儿劝我的话,我一句都没忘。只是眼前无论是贵妃还是敏昭媛,都没有办法做出良妃的举动来。”
良妃与其他妃嫔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没有顾虑。
她的家人早就在一年多以前因罪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孑然一身的她自然可以在宫里毫无顾忌。就像那天当着她的面,良妃就曾说过大不了三刀六个洞一类的话。
柳皓雪知道,良妃她说这话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斗狠,而是认真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柳皓雪相信这种事情良妃是做得出的。
两人正歇在贵妃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便看到锦书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进来,柳皓雪微微抬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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