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们也刚到。”
白知宁冷着脸道,
“乔老夫人,既然舒儿也来,就开始清点吧。”
乔清舒缓缓拿出来嫁妆册子和另一账册,坐在了桌前,
“祖母,那我就开始清点了。”
乔老夫人撇撇嘴,心里虽不爽,但到底还是淡淡吩咐身后几人道,
“帮着清点吧。”
乔老夫人身后的邹嬷嬷,李妈妈和外院的赖管家都走至乔清舒身侧,协助着清点白氏的嫁妆。
白氏其实一直是个很精细的人,以前在白家做嫡女的时候,白老夫人就把她当大家族的主母培养,白氏又聪慧,很快就学会了。
嫁到乔家前几年,把乔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谁人不夸一句白氏好本事啊。后来嫡子被拐,白氏才好似丢了魂一般,心思全放在寻儿子上,掌家权也被乔老夫人收回。
乔老夫人以为她从此混沌,糊里糊涂过日子,但白氏的好习惯早已经刻在骨子里,虽不插手府内事情,但是自己院子依旧打理得很好,账本也清清爽爽,非常明晰。
故此嫁妆册子里的物件,一分一毫都详细记载了去向和归处,清清楚楚,一看便知。
乔清舒先安排人将中公库房内的古玩字画,名家字帖,玉器珠宝上等瓷器等等实物一一清点拟些成册子,眷抄一份递给了邹嬷嬷,将对牌掏出递上,
"邹嬷嬷,麻烦尽数取出来吧。"
邹嬷嬷恭敬接过对牌和册子,走至乔老夫人身侧垂首等待。
乔老夫人静止了许久,才不情愿地掏出来中公库房钥匙,递给了邹嬷嬷,
“去拿吧。”
邹嬷嬷拿了钥匙去清点装箱,白家的马车早已在二门处等候。
乔清舒又低头清算着白氏陪嫁的庄子铺子和田产。
这些产业白氏近几年都未曾花费心思打理,收入虽不抵当年,但到底都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外头的庄子和田产是白氏陪嫁带过来桂妈妈的儿子李彦在管,也算是自己人。
铺面的事情因为白氏身边没有经商头脑的人才,丢给了乔家的大管家赖大管理。
乔清舒看着账册上铺面的收入,与往年相差不大,不禁抬眼看了眼赖大。
这些数字瞧着简单,但是这么多年,尤其近几年光景不好,想要维持生意收入没有太大的变化,必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赖大年岁跟乔济州差不多大,赖大的爹就是乔老太爷当家时候的管家,赖大的爹算是陪着乔老太爷发迹起来的,赖家一族世代为乔府效力,忠心耿耿。
后来乔老太爷临死前特意给赖大的儿子脱了奴籍,赖大之子也是个争气的,辛苦读书多年如今已经是个举子了,生活得很是体面。
赖家后代脱了奴籍,这让赖大非常感激,对乔家几乎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诚,可乔老夫人却背地里不止一次抱怨过不该给他家脱奴籍,说是这般若是他赖家人发达起来了,定会背弃主家,甚至算计主家的。
乔老夫人对于赖家之子中举一事也很是吃味,乔家嫡子乔济州的官位是捐的,一个奴仆的儿子却能中举,这让乔老夫人对赖大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冷鼻子冷眼,很不待见。
但那会子是乔老太爷当家做主,虽乔老夫人抱怨过很多次,到底是没有用的。
等乔老太爷故去,乔老夫人掌家之后,对赖大很是苛责薄待,最后赖大病死在了帮乔家要账的途中,赖大之子因此记恨上了乔家,多年后他官场得意,对乔家多番报复,就连乔清舒都受到牵连,她封后之路那般坎坷,都是因为这赖大人连番上折子参她,给她添堵。
这一世,她绝可不能再让赖大管家惨死乔家了。
乔清舒看着赖大道,
“赖管家,母亲那几间铺子这些年你费心了,明日你若得空,随我去铺子上清点交接一番吧。”
赖大垂首点头,恭敬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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