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大拇指上,要不了多久,大拇指肯定要舍命而去,让自己变作八指人。
半睡半醒,痛痛醒醒,醒醒睡睡,含含混混之中,一夜过去了,嘴里抽着涎水的老大睁开眼。外面阳光灿烂,今儿是个好天气,被大雪逼得快发疯的鸟儿在林间高兴地大唱大叫。
帮主老大努力踮起脚尖,双臂恢复些些感觉,意识中让自己神个大懒腰打个大打哈欠,顿时清醒不少。呸呸之声再不敢发出,被看守吊高一寸,不死立马脱层皮。这些人够狠,整得自己不能说不能动,唯一的表达方式吐口水都被禁绝,简直不让人活。
帮主老大黯然伤神,悔恨交加。想想在东昌府在一年,日子过得滋润快活,领着傻蛋们唱唱跳跳,也算发挥个人爱好特长,况且要钱有钱,银子来得容易。
平日悠游,胸无大志,与诸多江湖派系没有交往,唯一扯得上点关系的宝马帮和贾堂主是幕后主谋仇家对头,黑领会又是干架打闹的主,事到临头,危机关头还能巴望谁来救!
那天古战场上与黑领会粪坑大战回城,杀猪帮三人忙着看热闹,那只吃过黑领会朱大首领俩近卫美女豆腐的骚小狗哈叭自顾自逛街去了,估计是情热难耐,去找小*调*。现在不知这骚小狗混到哪里去了,宝贵的处狗童贞还在不在。想来想去,人世间仅剩的指望就是小狗哈叭了。
帮主老大万般无奈,三个大活人指靠一只小狗能指靠得上嘛!他又悔又恨,真真后悔不该托大,不该好奇,不该负气斗气。
因为托大,觉得宝马帮与贾堂主看在藏宝图份上不会轻易伤自己性命;因为好奇,总想看清钟帮主与贾堂主摆下什么道设下什么坎装自己;因为负气斗气,不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总想凭三人之力与之一搏。现在好了,落到如此地步,悔之晚矣。
谦虚使人进步,自大让人遭殃。酒色财气,气为百害之先。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悔。平日不挖沟,大旱无水流,平日不交友,大难无人救。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格言警句连连涌上帮主老大脑海,他真想大声诵读给楼下的希里花听一听,让希里花佩服的一塌糊涂,句句奉为真言玉律。可惜就是发不出声。
太阳落山,塔楼中暗下来。这帮人说话算话,一整天两根绳子没动过,再无只言片语传上来,更不要说白米粥了。
楼上的守卫偶尔轻轻走动,议论都轻很多,只是飘下过两阵酒肉的香味,馋的老大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吞下肚。
他边吞口水边暗暗庆幸,幸亏希里花和陈谷离着香味远些,少受些诱惑,也少受些洋罪。殊不知楼下的两人比他惨得多。
最底层的是陈谷,塔底聚集大批守卫,一群人吆五喝六,大吞大嚼,守卫们每喝一口酒每吞一块肉,他都跟着咽口水,咽得眼冒金花。
最辛苦的是中间的希里花,楼上楼底的香味不同时段,这边刚咽完口水累的半死,那边的香味又来到。肝肠蠕动,唾液泉涌,实在难熬。楼上飘下来的味儿若有若无,时隐时现。越是如此,饿疯了的希里花越发打起全副精神抽风般耸动鼻翼去捕捉那一缕缕香味。中午晚上两顿饭下来,希里花被折磨四次,累得差点当场背过气。
杀猪帮三人混混沉沉,饿得半死不活,身上的疼痛渐渐觉不出来,只剩下麻木加麻木,帮主老大几乎再没有力气踮起脚尖让大拇指休息休息。待到想起这么做时,双脚已不听使唤一丝用不上力,双臂麻得感觉不出,似乎不存在了。
迷糊之中,他用尽全力将脑中意念意识延伸下去,伸到臂膀处就再也难深入,现在的他就像一颗脑瓜长在一滩烂泥上。 。。
九十七、小狗,救命
九十七、小狗,救命
天很黑,夜已深,帮主老大昏昏糊糊,猛然间似乎听到一声轻响。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响,此时此刻无异于惊雷霹雳,无异于救命的天外仙音。
老大似乎听到一声熟悉不过的哈叭压抑而兴奋的鸣叫,这只人世间唯一的救星终于来啦?是不是虚空的幻觉?帮主老大不敢肯定,急忙集中全部精神撑住细听。
楼下传来扑楚扑楚利刃飞速扎进肉体的闷响,间或响起一声短暂而惨烈的惊呼。看来小狗真的到了,而且不知从那弄来帮手。救星来了,帮主老大狂喜得差点昏死过去。这时节可顾不上谁是谁,活命要紧。即使小狗哈叭引来要自己抵押灵魂的魔神,老大也会毫不犹豫献上自己那不大纯净的灵魂,只求逃过目前这一劫再说。。
一会儿功夫,贴在脸边的黑绳轻动,楼上的守卫有所觉察,急促走动起来。一线白影沿着绳子钻上来,飞过老大脸边还在他脸上舔一口,这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小狗哈叭是谁!
哈叭急窜上楼,身后几条黑影借着绳子一晃而过,飞速钻进顶楼。楼上乒乓咿呀一阵混响,打斗中一声爆响,一支烟花骤升入空中,抖出一路火花,将夜空照亮一片。紧接着,楼上惨叫连连,片刻便亮起火光,又是几声叮当作响,是钢刀在砍斫什么坚硬的东西,只听哗啦一声响,吊悬着的绳子突然一断,毫无防备又麻木失去知觉帮主老大烂泥般摔倒在地。
几乎同时又是两声,无疑是希里花和陈谷落地。感情宝马帮这班看守将三人吊成一串,总机关设在顶楼,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有大神通,一举格杀楼上楼底的守卫。
帮主老大瘫在地上,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一阵风过,楼顶跃下四条黑衣大汉,两个认得,正是逼帮主老大去挨胖揍的棺材铺老板张无忌与令狐冲,另两人面生得紧,估计是张无忌邀来的帮手。
张无忌四人围上前,眼中闪动着欣慰与庆幸,目光在烛火中跳跃,让帮主老大无由来的心中一暖。小狗亲热的偎上来,将老大一通猛亲,吻得脸上湿漉漉粘乎乎,小狗高兴得到处撒欢,狗泪差点掉下来。
张无忌砍断老大脚上丝线,解开双臂束缚,令狐冲上前连击数点,帮主老大“哎呦”一声叫出来,但浑身酸软麻木,一点劲都使不上。
张无忌一把操起老大,往下就走。一行人救下希里花和陈谷。却也搞怪,希里花一被解开立马就喊:“饿,饿,饿死了!”立马跳起身抱起哈叭亲热,而且能自己斜着跳下去救陈谷。
帮主老大暗暗称奇,这个乌峒小蛮王身体不是一般的牛,简直牛上天了。陈谷的表现与老大差不多。四仰八叉散架在地上,叫道:“死了,我死了,手脚四肢都死了……”
希里花笑嘻嘻上前抱起陈谷道:“陈老三,你死不了,我都没死,你怎么能死!你看帮主和我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回头我们找那些龟孙子拼命去,敢这么待咱爷们,简直是翻天,不要命啦……”
张无忌笑道:“杀猪帮三位小英雄且慢玩笑,刚才我们冲上楼顶,那几个守卫狠辣十分,有一个头目被我们兄弟两把刀刺穿还挣扎着放出烟花,那烟花肯定是遇险求救信号,援手即刻就会赶到。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快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话音刚落,四周漆黑的夜空里亮起十来路火光,隔得不远的火把将塔楼围在当中,正向这边包抄过来。这时候,他们从任一方向冲出都会遭遇堵截。张无忌扬手将蜡烛扔掉,抱起何老大飞身而下,希里花抱着陈老三跟上,黑暗中众人来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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