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钟铭的声音。
隋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转瞬间,mina就将门一把推开。
那呼吸和呻|吟越发清晰,微弱的光亮中,只见一道黑影,正在床上痛苦的挣扎。
隋心愣住了,就听到mina说:“心心,你帮我叫醒钟总,我要找药。”
药?什么药?
mina已经率先走到床头,开始翻找床头柜。
隋心向前挪动几步。
只见钟铭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睡衣的领口被扯到肩膀,露出汗湿的胸膛,正剧烈起伏着。
难道,钟铭怕黑……
可是,小时候她被黑暗和打雷吓坏的时候,钟铭都会出现。
他陪着她,一待就是一整宿。
还有以前在温哥华,他们也曾在黑暗中相处过一夜。
钟铭何曾这样过?
——
就在隋心愣神时,mina已经越过她走出卧室,同时说道:“这里没有,我去客厅找找。”
隋心一下子如梦初醒,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到床边,坐下去抓那双纠结在一起的大手,用力掰开时,只觉得他手心里全是汗。
瞬间,她的手就被牢牢攥住。
一股强硬的力道,将她迅速拉了过去。
隋心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倒在那片胸膛上,面颊迎上那浓重不稳的呼吸。
她却没有躲,声音极轻,夹杂着一丝颤抖,在他耳边说:“钟铭,是我,你醒醒。”
可他依然不安,双臂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将她整个人用力锢进怀里,手臂在她后背收紧,几乎要勒的她喘不过气。
“钟铭,钟铭,是我,我是隋心……”
隋心就那样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同时重复着自己的。
直到感觉到身下的那股躁动渐渐趋于平息,胸膛的起伏也渐渐没有那般剧烈,甚至连那双手臂都慢慢松弛下来。
片刻间,就听到沙哑的嗓音响在耳边:“心心?”
“嗯,是我。”
话音落地,那双手臂就再度缓了上来,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埋进她的肩颈。
——
回想起来,钟铭大概已经有一年不曾发病了,先前看过医生,也说已经痊愈,不用再服时任何抗焦虑剂。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频频复发,去医院问诊时,医生只说是心理原因,焦虑太多,压力太大,还问起他以前服药的效果和发病的原因。
发病的原因?钟铭一直心知肚明,只是从未对人说过,只有母亲秦敏丽知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发病时他只有八岁,从那以后就一贯开着灯睡觉,倒不是关上灯就会发病,概率不是百分之百,可是每每陷入梦魇,都是因为身处黑暗。
直到他发现,有个老跟着他后面混吃骗喝的小姑娘,也同样恐惧黑暗时,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在哄她忘记黑暗和面对恐惧时,自己竟然也忽略了这回事……
从那以后,他的病就渐渐走向好转,直到一年前医生宣布他完全康复。
以至于他根本想不到,会有再度复发的一天。
第一次复发,是钟氏突然停电。
他正在二楼的休息室里睡觉,直到梦魇来袭,他一下子惊醒,顿觉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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