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隋心就再一次感受到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注视。
“都是同学,请什么客啊,谢了啊!”
“太客气了吧?”
隋心怔怔的环顾左右,又回头看了看。
直到夏瓴拉着她坐下,问旁边的同学:“你们刚才说是谁请的客?”
“不是隋心么?”那同学说。
隋心怔怔的反问:“是谁说的……”
“送餐的人啊!怎么,不是你请的?”
隋心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才看向桌上堆满的小炒,有荤有素,还有例汤、炒面和米饭。
夏瓴在她耳边问:“会不会是昨天救你的那个钟铭呀?”
隋心一愣,很快反驳:“不可能,他上大学就开始打工赚学费了,不可能这么乱花钱。”
“不是吧?那个钟家的人犯的着打工赚学费吗?”
“什么钟家?”隋心困惑了。
夏瓴翻了个白眼:“你连钟家都不知道?那好,我问你,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隋心说:“好像在一家珠宝加工公司做……”
不等说完,夏瓴将其打断:“那就对了,钟家的企业就是做珠宝这行的。咱们暂读的这个高中,就有钟家的赞助。要不然,学校干嘛请他来演讲?”
好吧,连夏瓴都刮目相看,这个钟家的确不简单。
可是,这又关钟铭什么事?
隋心正色道:“那是因为他拿了全额奖学金,一毕业就进了一家大企业。而且姓钟的人那么多,只是凑巧罢了。”
夏瓴静默片刻,打量着认真反驳的隋心:“只是因为这个?你确定?”
隋心无力地叹了口气:“我非常肯定一定以及确定。我小时候经常去他家里吃饭,他妈妈就是那种一块钱要掰成两半花的人。钟铭为了让他妈妈少辛苦一点,每个寒暑假都要做七八份家教工作……”
此言一出,夏瓴也开始摇摆,真的只是凑巧吗?
隋心也不再言语,进而想起钟铭的母亲,那个看上去很白很透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的女人。既低调又有些唯唯诺诺,在小区里见谁都是细声细气的,从没有跟人大小声过。直到前两年钟铭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他妈妈将房子卖掉,带着钱一起来了加拿大。
如果真是那个夏瓴口中不得了的钟家,钟铭的妈妈何必这么辛苦?
——
一晃就到了下午,隋心前一天打架,第二天一掷千金的行为,一下子就成了留学团里点击率最高的热门话题。
直到下学前,隋心都在装死,放学铃声一响就迅速收拾好课桌,准备起身走人。
可是留学团的王老师,却请她去办公室谈话。
隋心踏出教室时,还听到以秦朔为首的几人在后面叫嚣:“一路走好啊!”
一走进办公室,王老师就开门见山:“昨天你打架的事,学校已经有了决定。”
听到这话时,隋心刚刚关好门,脚下一顿,转过身来,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被这件事牵扯在内的好几个同学的家长,联名上书给学校,要求一个说法。今早学校已经做了决定,下礼拜就把你送回国。这是名誉校董亲自下的批示。”
果然……
隋心一下子如坠入冰窟。
——
隋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学校,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路浑浑噩噩的迎着冬日的寒风,觉得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思绪一飘,回到了一年前。
那是她最后一次和钟铭交换日记的那一天,她在新的空白页上写下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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