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回来吗?"
"Whoknows。"
我感到马梧的魁梧身躯已经远去。虽然还在这里,却像不在一般。
"Well,"马梧吸一口气,"希望你跟我一起回去。"
他独特沉稳的态度和清晰的语调。但我还是清楚知道在那背后藏着庞大的紧张和不安。
"Well,"我也吸口气,马梧却阻挡我下面的话。
"希望你还不要回答,"他加了句"Please,我是真心的。我的人生里面需要有你。不管过去。我不再追究,你不想提的话,不说也可以。只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马梧一说完,感觉雨的气息更浓了。冷冷的四月雨。还有,香皂般的马梧味道。
"决定以后给我个电话。我们约个地方吃饭,答案无所谓。"马梧微笑地接着说。
"庆祝我的------该说是我们的------回国和你的生日,好吗?"
当然!我除了这么回答还能说什么?
"打包很忙吗?"我问。
马梧回说:"Nothing。"我觉得这非常像马梧。
"Good!"
我们微笑,马梧走出店外。雨中。米兰街道中的小小美国。他的人生的某个地点。
下班后,回到家里已近九点。已经习惯了爬上楼梯、打开门锁、迎向海报的生活。小公寓的小厨房。
汤与面包的晚餐后,浴缸里放好水,慢慢地泡着。在浴缸里伸展四肢,窗户微开,闻着夜雨的味道。
------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马梧直视我的眼睛说。畅快而诚实。
美国。
很明白的事。马梧也有马梧该在的地方,有值得活着的故事。
------我的人生里面希望有你。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马梧这样跟我说话是最后一次。好多年来一直在我身边的马梧。回过神来,我蹙着眉头,瞪着浴室的墙壁。空荡荡的白色清冷浴室。Izis的照片、白色的厚毛巾、没有马梧帮我按摩脖子的浴室。
我闭上眼,轻叹口气。
------庆祝回国和生日。
马梧那样说。我的生日。
------好啊!二零零零年的五月嘛?已经二十一世纪了。
顺正单纯地笑着说,约好我三十岁生日时,两个人一起去爬佛罗伦萨大教堂的那天,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自己这样一个人------依然是别扭的书虫------泡在浴缸的样子。
顺正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以为我会一直和顺正在一起。我们的人生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开始,但一定在同样的地方结束。
心想终于遇到了!在郊外的一所小大学、东京那不可思议的城市。
我以为会一直和顺正在一起。永不分离。
------葵!
顺正柔声换我,光是这样就让我充满幸福。
------爱你!爱到心痛!
年轻认真的眼神、静静诉说的顺正。
我知道是已经过去的事了。那个约定不过是我们幸福的回忆。
激起啪啦啪啦水声,从浴缸出来。用廉价的粉红色------每次用时,就怀疑究竟为什么会选这种颜色呢------浴巾裹住水珠滴落的身体。裸着身体进厨房,喝口水,在小杯子里倒入阿玛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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